忙点头:“可以的,多谢掌柜的!”
老师傅一边给她数钱,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像是江南那边的。这绣活儿,有点苏绣的底子,又带了点自个儿的味道。”
贝贝接过那摞带着体温的铜元和角票,小心地揣进怀里,仿佛揣着养父的希望。听到问话,她老实回答:“是,我从江南水乡来的。”
“哦?”老师傅似乎来了兴趣,“家里是做这个的?”
贝贝摇摇头,眼神黯淡了一瞬:“不是,家里是打渔的。这刺绣是跟……跟村里一位婶子学的。”她下意识地隐瞒了养母曾是大户人家绣娘的经历,这是养母再三叮嘱的,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老师傅人老成精,看出她似有难言之隐,也不多问,只是道:“手艺好,在哪里都饿不着。以后若有好的绣活,还可以送过来。若是大件的,或者有特别的图样,价钱可以再商量。”
“谢谢掌柜的!”贝贝感激地鞠了一躬。这一元一角钱,对她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揣着辛苦挣来的钱,贝贝走出锦云绣庄,觉得连清冷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她盘算着,留下几角钱作为这个月的房租和饭钱,剩下的全都寄回水乡给养父买药。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暗暗给自己鼓劲:沪上虽然艰难,但只要肯吃苦,总有活下去的路子。
齐公馆,书房。
齐啸云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正在翻阅几份文件。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深灰色的西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眉头微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管家齐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奉上一杯热茶:“少爷,您要的关于当年莫家案的旧报纸和能找到的零星卷宗抄本,都放在这里了。”他指了指书桌一角那叠泛黄的纸张。
齐啸云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眉心,拿起那叠旧报纸。纸张脆弱,带着岁月的霉味。头条上触目惊心的“通敌叛国”、“莫隆认罪”等字眼,依旧刺眼。他从小就听父亲念叨莫世伯的为人,刚正不阿,怎会突然通敌?父亲齐明远这些年也从未放弃过为老友奔走,奈何证据“确凿”,政局变幻,一直未能翻案。
他仔细地看着那些报道,以及一些私下抄录的、语焉不详的庭审记录片段。越看,疑点越多。所谓的“通敌密信”,笔迹鉴定似乎过于草率;关键的“人证”,在案发后不久就离奇失踪;查封家产的速度,快得惊人……
“福伯,”齐啸云抬起头,眼神锐利,“当年负责查抄莫家的,除了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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