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生产时会陪着我。”
胭脂用温热的帕子轻轻拭去她额上细密的汗珠:“娘娘放心,秋菊已遣了腿脚最快的小公公去了。陛下想必正往回赶呢。”
诊脉的太医收回手,温声安抚道:“娘娘脉象平稳有力,一切皆顺,切莫过于忧心。”
姜若浅点头。
“浅浅——”
一声带着急促喘息的呼唤传来。
裴煜大步踏入内室,径直来到榻前,一把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向来沉稳持重的帝王,此刻额前竟布满细汗,显是匆忙赶回。
“陛下……”姜若浅见了他,一直强忍的泪水霎时滚落,“臣妾腰疼得厉害……”
裴煜凤眸一抬,目光含威扫向一旁的太医与稳婆。
太医连忙躬身,谨慎回道:“陛下宽心,臣等已为娘娘请脉,胎气稳固,并无大碍。”
裴煜紧绷的神色这才略微一缓,他侧身坐下,一手稳稳托住姜若浅酸胀的后腰,一手将她汗湿的手紧紧裹入掌心。
这头一胎,生得终究艰难些。
从午时直到暮色四合,宫灯次第燃起,姜若浅才真正进入临产。
稳婆指挥秋菊端来一碗滚热的参汤,裴煜接过,亲手一勺勺吹温,小心地喂到她唇边。
一切就绪,稳婆看向裴煜:“陛下,娘娘即将分娩,产房血气重,恐冲撞圣体,还请移步外间歇候。”
姜若浅恍惚中也记起,似乎有人说产房污秽,男子久留于运势有碍,便轻轻推了推他的手:“陛下……你去外面等吧。”
“无妨。”裴煜握紧她的手,纹丝不动,“朕就在这儿陪你。”
他并非不信这些人能近身伺候的,皆是他亲自挑选。
可他心里总觉得,唯有自己亲眼盯着,他们才会拿出十二分的心力,不敢有半分疏忽。
稳婆们见帝王态度坚决,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不再多言,只沉下心来,开始有条不紊地为姜若浅接生。
整个过程中,裴煜竟比姜若浅还要紧张。
他始终立在榻边,紧握着她的手,不时为她擦拭额角颈间的冷汗,自己的脊背却早已被汗水浸透。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骤然划破室内的凝重。
裴煜心头一松,正要俯身去看姜若浅,却见她眼睫低垂,竟是昏睡了过去。
他脸色骤变,声音都颤了:“浅浅!”
一名经验老道的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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