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就是。”傅扬默默的往门口的位置挪了挪,方便等下被打的时候好跑路。
然后他才说,“爸,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跟谦谦君子这几个字挂不上钩,你属于”
傅扬搜刮了一下脑内的形容词,扯出一个大概挨上边的,“你属于枭雄那一类的。”
虽然从小到大,连哥哥都觉得,父亲是儒雅君子,但傅扬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不对劲,在父亲母亲决定离婚之后,彻底的显现出来。
傅扬说完,随时准备跑路。
可出乎他的意料,父亲这次居然没有任何要打他的迹象。
父亲坐在床上,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房内,一时安静的可怕。
这下,傅扬倒是宁愿他爹揍他一顿了。
他忍不住凑过去,“爸,你”
话没说完,看到父亲通红的眼角,傅扬的话一下都吞了回去。
他小心的戳了戳父亲的胳膊,“爸,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我说错了行吗?”
“不。”傅父摇摇头,“你没错。”
“你说的对,假的就是假的,我确实跟谦谦君子挂不上钩。”
他从小就在泥巴团里长大,同龄人读书上学的年纪,他在上山采药,在插秧,掰玉米,在为了三毛五角的钱拼尽全力。
后来身份倒是高了,傅家的大少爷,多风光,可接回去,住了两天大别墅,就被傅家老爷子丢上船,漂洋过海的到了国外。
结果钱和身份证明都被偷,他只能在贫民窟里捡瓶子卖,在码头打苦工。
后来有了点钱,开始做生意,生意越来越好。
但从下面走到人上人的位置,先是要给无数人鞠躬讨好的。
在少年心气最盛的二十年里,他永远在弯腰,弯得,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身体,还是灵魂。
他认字,都是16岁之后,开始跑生意,一边做生意一边自己学的。
更不用说什么琴棋书画,那对于他来说,真是毫无作用的东西。
要不是为了妻子,他这辈子都懒得看一眼。
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楚斯余和妻子,是书画里浸染出来的,血肉骨髓都带着高贵气息的人。
而他,只不过是用一层看似高贵的糊纸,裹在身上当面具的假的君子。
随手一戳,糊纸就破了。
傅父越想,就越觉得,就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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