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端着一盏新沏的茶,从回廊转出,正看见顾铭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
“出了何事?”
顾铭没立刻回答。
他快速扫过信纸,目光停在关键处,指尖微微用力,信纸边缘起了皱痕。
“江西道的情况越来越糟了。”
他抬起头,眼中是少有的凝重,声音低沉。
“饥荒刚过,江西道几个府赈灾不力,再加上背后有人蓄意煽动民怨。”
他顿了顿,将信纸递给秦明月。
“如今,民变已起。”
秦明月迅速接过,目光锐利地扫过字句:
“好在临川县情况尚好,林师兄确实是名干吏。”
“信上还说,江西道布政使司已开始调兵剿匪了,官军介入,局面或能控制。”
顾铭却缓缓摇头,走到石桌旁坐下:
“剿匪?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军一到,那些被逼得无路可走的流民,只会被打成匪。“
“师兄信中说,仍有不少匪徒在四处流窜,这些人,或是真凶顽,或是被裹挟的可怜人。“
“刀兵之下,又有多少能分得清?”
秦明月在他对面坐下,神色也沉静下来。
她明白顾铭话里的沉重。赈灾不利,官逼民反;剿匪过急,又可能激起更大的反弹。
这是个两难的死结。
秦明月指尖抚平信笺的一角:
“民变频发,若不能以雷霆手段震慑,蔓延开来,危害更大,毕竟,首要的是稳住大局,恢复秩序。”
顾铭默然,他知道秦明月说得在理。
大局为重,秩序为先,这是官场的铁律。
苏婉晴和阿音从屋内走出,手里端着刚蒸好的点心。
刚一到院子里,她们就察觉到院中气氛不同寻常。
“夫君,妹妹,怎么了?”
苏婉晴将点心碟轻轻放在石桌上,目光在两人凝重的脸上流转。
秦明月摇头说道:“江西道不太平,起了民变。”
“民变?剿匪?”
苏婉晴惊得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惧色。
阿音也紧张地抓住了苏婉晴的衣袖,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
“会不会……打到我们这边来?”苏婉晴的声音带着颤抖。
顾铭摆了摆手,声音沉稳:
“莫怕。金宁府是首邑,重兵驻防,固若金汤。那些流窜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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