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首刀鞘撞在皮甲上:
“都当水匪了还怕这怕那的,那还不如去卖水鲜,即不用死人也不用被官府抓。”
火光在他虬结的胡须上跳跃。
张扬顺势抬手:
“黑石滩水道窄如咽喉。”
“前后堵死,便是瓮中捉鳖。”
酒痕蜿蜒如毒蛇。
兽皮大汉呼吸粗重起来。
他舔了舔厚嘴唇。
“抢了这票,够逍遥半年!”
阴柔男子指节叩着扶手,竖起三根手指:
“三成,事成之后我要船货三成。”
下山龙环视全场。
“谁还有屁要放?”
他声震屋瓦,无人应声。
张扬举起酒碗:
“同饮!生死富贵,在此一举!”
众头领轰然起身。
酒碗碰撞,浊酒泼溅。
“同生共死!”
吼声撞得梁木微颤。
梆子声刺破寒夜。
众人陆续散去,脚步声杂乱。
下山龙叫住张扬,摩挲刀柄,眼中精光闪动:
“书生,你向来谨慎,这回为何冒险?”
张扬脸上疤痕抽动:
“乱世出豪杰。”
“做水匪难道能做一辈子?我赚够三千两银子就收手。”
酒液倾入碗中,晃出细小涟漪。
下山龙盯着他看了半晌,仰头饮尽碗中酒,酒水顺着脖颈流淌:
“有理!你读书多,老子信你!”
张扬拱手退出。
转身时,眼底最后一点情绪也收敛不见。
推开自己二把手的厢房门。
霉味混着水腥气扑面。
他反手插上门栓。
从枕下抽出油布包。
层层揭开,露出黄纸拓印。
院试金榜字迹清晰。
“顾铭”二字被猩红朱砂反复划叉。
张扬指尖抚过凹凸纸面。
那红叉如伤口翻卷。
“顾铭。”
他喉间挤出嘶声。
烛火将他扭曲的影子投上土墙。
窗外芦苇沙沙作响。
似有冤魂呜咽。
他抓起朱砂笔,再次狠狠戳向榜首名字,墨点晕开如血。
“我有今日...”
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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