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天天这么磨蹭。”
说话的是小兰,才十四岁,平日里叽叽喳喳,说话很直。
石韫玉笑了下,“天太热,洗久了些。”
小兰再没说什么,转头和其他三人说笑去了,言辞兴奋。
“我今天远远看到大爷了,真俊啊,也不知会娶什么样的妻。”
“娶谁不晓得,但我听内院的李妈妈说,这次大公子回来小住,夫人似乎有意给他挑个通房。”
“啊呀,当真?!”
“你小声点,我也只是听说。”
“也不知谁会那么好命,大爷这般神仙人物,要是能跟了他,将来主母进门运气好说不定能抬个姨娘,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咱们是别做梦喽,夫人要挑,也是从她身边那几个花容月貌的贴身婢女里挑。”
“……”
石韫玉默默听着,躺到了角落。
“翠翠,你不好奇大爷吗?”
有人冷不丁询问,她愣了一下。
她想起方才传菜时的惊鸿一瞥。
那时顾澜亭坐主位下首,身着青缎袍,手中握白瓷酒杯,与身旁的人谈笑风生。
琼姿皎皎,玉影翩翩。
果如传闻中谦谦君子。
她回过神,轻声回道:“那是主子,我不敢好奇。”
“一板一眼的,真无趣。”
她没有回嘴,躺着看窗外的星星。
不一会几人止了话头,鼾声磨牙声搅作一团。
石韫玉睁着眼,毫无睡意。
现代记忆里通明的灯火与此刻沉甸甸的黑暗交错,那种格格不入的孤寂感又浮了上来。
她悄悄起身,套上衣裙,像一抹游魂悄悄溜出了屋子。
入府后她总是失眠,五年前寻着个好去处,是她的“秘密基地”。
西园角落,临近府墙的一处小土坡,坡上有座赏雨亭,临柳浪湖而建。位置偏僻,夜里少有人来,能越过墙头望见远处保俶塔的模糊轮廓。
今夜月色极好,清辉遍地,草木摇影。
她沿着熟悉的小径悄步走着,想到三日后就能求管家写赎身文书,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许。
这些年她如履薄冰,生怕还没找到回家的路,就把命丧在这里。
好在终于捱到了十八,等脱了奴籍,拿攒下的银子寻个营生,就不必成日担惊受怕了。
快到土坡时,忽隐约听见模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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