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大军……怎么会败得这么快……”
“那女人……那女人是妖孽!”
“啪!”
一只上好的汝窑天青釉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碎成一片片锋利的残骸。
誉王站起身,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他环视着这群乱了方寸的宗亲故旧,眼中是压不住的鄙夷和暴躁。
一群废物。
“哭丧吗?!”他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刺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哭就能把你们的爵位、你们的封地,哭回来吗?”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萧逸尘是面旗,没错。可旗倒了,不代表仗就打完了。”誉王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外面百姓的欢呼声,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刺耳得很。
他厌恶地关上窗。
“她赢了南境,可她赢了京城吗?”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她人还在千里之外。现在的京城,议长空悬,军政大权,名义上归于议会。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走到厅中那副巨大的棋盘前,捻起一枚黑色的“帅”。
“以前,我们等他赢。现在,”他将那枚黑帅,重重地按在棋盘中央,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我们自己来。”
一个穿着三品文官服色的中年人迟疑道:“王爷的意思是……兵变?可庞万里手里的禁军……”
“庞万里是她的狗,只听她一人的号令。”誉王冷笑一声:“可京城的议会,不是她的。周云龙那个暴发户,以为靠着几个臭钱就能一步登天,他想坐那个位置,做梦!”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蛇信般的阴冷。
“那女人废了我们的爵,夺了我们的田。现在,她还想让一群泥腿子、一群商贾,骑到我们头上来。你们,甘心吗?”
满堂死寂。
片刻后,那名老郡王颤巍巍地站起身,将碎裂的茶盏踢到一旁,对着誉王,深深一揖。
“但凭王爷驱策。”
“请王爷示下!”
“我等,唯王爷马首是瞻!”
一个接一个的旧日权贵站了起来,他们眼中残存的恐惧,被一种名为“绝望”的疯狂所取代。
誉王看着这一幕,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残酷的笑意。
……
与誉王府的阴沉压抑截然相反,周云龙的府邸,此刻正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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