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抱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她,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摆弄着那件杀人的利器,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眼前的女人,和他在京城时记忆里那个清冷、却终究是“家人”的姐姐,已经完全是两个人了。
这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陌生和疏离。
沐瑶终于抬起眼,看向他。
“何事?”
她的声音很平,像在问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沐北辰被她看得一哆嗦,满腹的委屈和质问,瞬间变成了恐惧。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封被汗浸得有些发软的信,双手捧着,向前递过去。
“是……是父亲和大哥的信!京城……京城出事了!”
沐瑶没有立刻去接。
她的目光,在那封信上停留了一瞬。
火漆印已经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来,是沐家的私印。
信封的边角,磨损得很厉害。
她伸出手,接过信。
她没有急着拆开,只是翻过信封,看了一眼背面的日期戳。
一个月前。
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一个月,快马加鞭,从京城到此,最多十日。
剩下的二十天,这个草包,是在路上耽搁了。
这封信的价值,已经打了个对折。
沐瑶用指甲划开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纸。
一封是父亲沐风的,字迹沉稳,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焦灼。
另一封是沐渊亭的,字迹锋锐,寥寥数语,全是干货。
京城乱了。
她退位之后留下的权力真空,成了一块人人垂涎的肥肉。
誉王为首的旧勋贵,和周云龙代表的投机商人,在议会里斗得不可开交,几乎将她一手建立的秩序撕扯得粉碎。
议长之位,至今空悬。
但看趋势,手握宗室和大部分旧文官支持的誉王,胜算更大。
而她的兄长沐渊亭和父亲沐风,则被彻底架空。
他们成了“前朝余孽”,被排挤在权力核心之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饿狼,瓜分她留下的政治遗产。
信的末尾,是沐渊亭的血书。
只一个字。
“归?”
沐北辰在一旁,紧张地盯着沐瑶的脸,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可他失望了。
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