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窗外的月光被厚重云层压得只剩一丝残辉,陆瑾尤猛地坠入前世梦境时,指尖还攥着半湿的枕巾。
他站在福晴小区A栋三单元楼下,老旧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灭,空气中飘着铁锈与潮湿泥土混合的腥气。
眼前再次出现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对方蜷缩在单元门的台阶下,白色体恤被血浸透成深褐色,肚子上缠着的医用绷带崩开,露出狰狞的伤口。陆瑾尤心脏骤然缩紧,猛地记起,这是上次梦里“自己”被第二次从五楼抛下的场景。
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冲过去,只是僵在原地。掌心残留着上次触碰时的虚无感,他清楚记得,在这个循环的梦境里,自己就像透明的鬼魅,无论如何都碰不到那个血泊中的“自己”,更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男一女匆匆走下来。范僻股率先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鼻尖探了探,随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去,命真硬,摔了两次五楼还没断气。”
另外两个男人围上来,一个瘦高个踹了踹“自己”的小腿,另一个矮胖子则盯着单元门口的监控探头,低声说:“得赶紧处理,万一被巡逻的保安看见就麻烦了。”
范僻股刚要开口,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见屏幕显示是“辛杵”,原本凶戾的语气瞬间变得谄媚,连腰杆都弯了几分:“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的声音陆瑾尤听不清,但从范僻股的反应里能猜到内容。对方先是点头哈腰地应着,后来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说:“老,老板,东西已经拿到手了……可这小子命太硬,两次都没摔死,我们正想办法让他死得‘自然’些,免得媒体报道时惹人怀疑。”
短暂的沉默后,范僻股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连声应道:“好!好的老板!我们这就送过去。”挂了电话,他转身对着另外两人,语气带着不容违抗的狠劲:“老板说了,把这小子送到红瓦艺术馆地下室的小房间,别耽误了大事!”
瘦高个胡杂种和矮胖子程苟褪不敢怠慢,一人架着“自己”的胳膊,一人托着腿,像拖死狗似的往小区门口的面包车拖去。地上的血迹被拉出长长的痕迹,“自己”喉咙里发出微弱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陆瑾尤的方向——那眼神里的绝望与不甘,让陆瑾尤的心脏像被重锤砸过,他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身体穿过面包车的车门时,没有丝毫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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