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滴在信纸上晕开墨迹。外婆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指腹划过信上“晚晚要像小月亮一样亮”的字迹:“沉舟这孩子,上个月就来找我了,说要给你办个像样的生日宴,还问我你小时候爱吃什么、爱听什么歌。”
就在这时,客厅的留声机突然停了。负责播放音乐的侍者慌慌张张跑过来:“傅先生,原定的钢琴老师路上堵车了,可能赶不上了。”
姜晚心里轻轻一沉——她小时候学过五年钢琴,后来因为外婆生病没钱交学费才放弃,傅沉舟大概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想给她一个重温旧梦的惊喜。她刚想开口说“没关系”,却看见傅沉舟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熟悉的《致爱丽丝》旋律从喇叭里流出来,带着点杂音,却是她十二岁那年在学校文艺汇演上弹的版本。“我找你小学同学要的,”傅沉舟挠了挠头,难得露出点幼稚的窘迫,“本来想让老师伴奏,让你再弹一次,现在……”
“不用老师。”姜晚突然擦干眼泪,走到客厅中央的斯坦威钢琴前坐下。她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时,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总在钢琴教室外等她,手里攥着一块用手帕包好的糖。此刻外婆就站在钢琴旁,跟着旋律轻轻哼唱,苏晓和表哥他们也慢慢围过来,打着拍子。
一曲终了,傅沉舟走到钢琴旁,单膝跪地时,手里多了个丝绒首饰盒。盒子里的钻戒并不张扬,戒托上刻着细小的“舟”“晚”二字,更特别的是,戒托内侧还嵌着一小块青金石——那是民国时期首饰的典型工艺。
“这枚戒指的戒托,是我母亲的遗物。”傅沉舟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姜晚才注意到他眼底的红血丝,“我爷爷说,这是我奶奶 1943年在重庆给我母亲打的,当时日军轰炸,奶奶把它藏在鞋底才保住。爷爷说,要把它送给能和我一起守着家的人。”
姜晚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她因为傅沉舟总在公司加班跟他吵架,说他“心里只有工作,根本不在乎我”。现在她才知道,那些他“加班”的夜晚,其实是在跑档案馆、找老工匠、联系她的亲友,甚至为了让老洋房的电路能带动现代音响,亲自跟着电工师傅爬了三次阁楼。
“我愿意。”姜晚伸出手时,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笑。傅沉舟给她戴上戒指时,指腹轻轻蹭过她的指根,像是在确认什么珍贵的宝贝。外婆在一旁抹着眼泪笑:“当年我在这里帮佣时,就想着以后我家晚晚能遇到个用心的人,没想到真的遇到了。”
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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