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才进里间。
她抱着一团被子,半张脸埋进去,只睡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在外。
洛渊脱了手套,微凉的指背极轻地触上她睡得温热的脸颊。
触感就像一片初冬的雪花,飘在冒着热气茶盏上,还没落下,就已经在雾气中融化。
指背在温软的脸颊蹭了两下,她无意识地躲,更深地埋进被子里。
洛渊收回手,将滑到腰间的被子往上提,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静谧而安宁。
士兵响亮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将军,有要事禀报——”
“唔……”她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又睡过去。
“知道了。”洛渊的手掌拍了拍被子,起身出去。
军营的时间划分地很清晰,晨起操练,上下午各一场阵前叫骂。
主帐里都能时不时听见骂声。
苏一冉醒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人了,她在案桌上拿了张白纸,裁成小块,画了些常用的人和马备用。
夜幕降临,营里点起篝火,橘红的火光将军营笼罩其中。
南术拘谨地进来,小声对苏一冉道:“将军要离开几天,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
苏一冉懊恼,应该在洛渊身上放个能看见他的东西。
洗完澡看见晾在杆子上的飘着的肚兜,苏一冉捧了把水拍在脸上散散热气。
燕洲千里之外的京都。
肖嬷嬷又给乐烟景送了几张画像,官老爷没有,哪个官老爷不是年纪一大把,都能当人爷爷了。
官老爷底下的儿子倒有几个。
乐烟景一一看过,要么官位低微,要么是庶子,在家中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连带着她也要伏低做小,在主母眼下忍气吞声。
乐烟景拿出一张画像递给肖嬷嬷,“肖嬷嬷,你看这个。”
林尚书的大公子,母亲洛河崔氏嫡长女,已亡,林老爷又娶了洛河崔氏庶女,论身份,大公子要压这个继母一头。
相貌也周正。
这画像,还是林府的人送到她手里的,按道理说……肖嬷嬷应该也收到了才是,可送来的画像中,却偏偏没有林公子。
肖嬷嬷接过,一眼就认出来了,面不改色道:“林尚书的继室崔氏生了二子一女,最长的那个,已经九岁。而已故的大夫人留下的,只有林大公子一个,倒是刻苦,考了功名,领了份闲差。”
肖嬷嬷好言相劝:“乐姑娘,我丑话说前头,林家大公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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