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沙石漫天,一片枯竭的黄土地。
蓝色的披帛突兀地飘在尘烟中。
身后战马嘶鸣,少女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士兵像猫戏老鼠一般,对他们而言,驱逐她更像是一种乐趣。
苏一冉脚下一歪,脚踝一股疼痛随之而来,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扑倒。
追兵紧随而至。
就在这时,一柄长枪破空而来,携着风雷之势,瞬间贯穿了为首骑兵的咽喉,将其掼下马,枪尾如拨动的琴弦,连连颤动。
白马从苏一冉身上横空跨过,马鞍上黑色的斗篷遮住烈日。
剑光乍起,如寒霜泻地。
他每一次寒芒闪动,必有一名追兵喉间绽开血花,无声坠地。动作快得只剩残影,精准、高效,如同收割麦穗,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追逐的士兵已尽数倒伏在地。
风沙略止,那道玄色身影勒马回望,金色的面具在昏黄的天光下泛着金属冷硬的光泽。
蓝色的披帛盖住面具,朦朦胧胧的视野中,少女粉蓝的裙摆像花瓣一样盛开在黄土之上,是山野才有的颜色,像一朵花。
披帛向空中飞去,在黄沙中缱绻缠绕,露出面具底下一双深邃的眼睛。
洛渊眼前的世界清晰,她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自己,像林中受惊的小鹿,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
洛渊抽出长枪,策马扬鞭。
这种小股的骑兵都是探子,不宜久留。
他向苏一冉伸手,几乎不等她反应,洛渊就已经托住她的腋下甩到身后。
苏一冉环住他的腰,贴着坚硬的甲胄,里面包裹着一颗滚烫的心。
苏一冉越过他的肩甲遥望天际的红云,风沙扑面而来,她冒出的头又缩回去。
背后倒地的士兵和马匹,化成一团墨迹。
她是一只画妖,真身是一只画笔,画出的画能出画活动一段时间。
自天地灵力枯竭,天下众妖的灵力都在倒退,更甚至打回原形,能化形的妖都没几个。
普通的物理攻击都能伤到他们幻化的人形,除了术法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比如她扭到的脚。
苏一冉蹙眉,该死的石头,怎么就往她脚下长!
在马上颠了一阵,苏一冉受不了了,抠着他的甲片,“将军……我的脚好痛。”
洛渊勒紧缰绳,马前蹄高高抬起,腰间的手瞬间抱紧,若不是有甲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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