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为自己辩解，无论是身为司徒家人，还是未能提前察觉司徒雷最后的疯狂，都是失职。
“起来。”墨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已尽力。司徒雷的罪，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清理门户，亦是忠义。去协助执法卫队，彻底清查秘档库。里面的东西…该尘封的，就让它永远尘封。”
“是！”司徒铮肃然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决绝，起身快步走向那扇被星辉封印的暗门。
军部大楼外的广场上，冬雨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下，冲刷着冰冷的石板地面。司徒雷被剥去象征荣耀的将官服，仅着单衣，戴着沉重的枷锁，被押上囚车。
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再无半分昔日副统帅的威严。围观的军民爆发出震天的唾骂声，烂菜叶和泥块雨点般砸向囚车。
司徒家的百年将门声誉，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化为泥泞中的尘埃。
墨昭独立于军部大楼顶层的窗前，静静地看着下方的一幕。
雨丝打湿了窗棂，模糊了视线。扳倒了司徒雷，清除了军部最大的毒瘤，本该是快意的胜利。
但她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和挥之不去的紧迫感。军部这个庞大的机器，百年来积累的积弊和腐朽，绝非清除一个司徒雷就能根治。
内部的清洗、重建、以及与元老院、新政的磨合…千头万绪。而深海的阴影，更是如同悬顶之剑。
“昭昭。”殷九嶷无声地出现在她身侧，将一件厚实的玄色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挡住了窗缝渗入的寒意。
他手中拿着一份刚从星枢传来的密报，脸色凝重：“远洋‘探渊’船队发回急讯。无光海渊边缘，侦测到异常大规模能量潮汐涌动，伴有…类似巨兽的低频嘶吼。能量特征，与黑蛟岛晶体高度吻合。恐怕…深海的‘东西’，要醒了。”
墨昭闭上眼，感受着肩头披风的暖意和同心螭玉扣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共鸣。再睁眼时，眼中所有的疲惫与凝重已被锐利如星芒的决断取代。
“军部，该换血了。”她转身，目光扫过这座象征着云煌最高军事权力的、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洗礼的大楼，声音清晰而坚定，“传令：擢升姬无锋为军部副统帅，总领北境及内陆防务！擢升厉寒枭为‘镇海’将军，总领南疆及东海水师！擢升张猛为天启卫戍将军！擢升王铁锤为工造司掌印大臣，兼领‘深海工造局’！”
一连串的人事任命，如同惊雷，瞬间划破了军部上空的阴霾！
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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