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千斤重担的银票,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和伪装。
“呵…呵呵…”她发出神经质的、压抑的低笑,眼泪混合着脂粉狼狈地流下,眼中只剩下刻骨的怨恨,“好…好一个墨家!好一个墨昭!好一个…墨玄!你们狠!你们够狠!我柳含烟…记住今天了!”
她将那份文书撕得粉碎,狠狠扬向空中,纸屑如同垂死的蝴蝶飘落。
她攥紧了那张银票,踉跄着爬起,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巷子深处,背影充满了失败者的怨毒与疯狂。这条断绝亲缘的文书,将成为她余生无法摆脱的耻辱烙印。
前厅的气氛,在文清漪滴水不漏的周旋下,依旧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宾主尽欢”。她端坐主位下首,身着素雅的月白色宫装,气质温婉沉静,言谈举止间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从容气度。
她巧妙地引导着话题,避开所有敏感的政治和军务,只谈风物、诗词、甚至是一些贵族间的趣闻轶事,让那些心怀鬼胎的来访者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
“…听闻天启西郊‘揽月湖’的荷花开得正好,尤其是那几株罕见的‘星夜蓝’,月光下如同碎星落湖,美不胜收。不知李夫人可曾得见?”文清漪含笑看向一位试图打探墨玄婚事可能性的伯爵夫人。
那伯爵夫人被问得一愣,只得顺着话题应和:“啊…是,是极美的…”
就在这时,一名不起眼的侍女悄然走到文清漪身侧,奉上一盏新茶,借着低头的瞬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快速道:“小姐,目标已确认。张伯爵次子,袖口内侧沾有微量‘墨磷藻’粉末,此藻只产于黑蛟岛附近深海水域。他方才与工造司王副掌印攀谈时,多次旁敲侧击新型海船龙骨锻造工艺。”
文清漪端茶的手稳如磐石,面上笑容不变,眼底却掠过一丝冰冷的锐芒。墨磷藻?黑蛟岛?果然有鱼按捺不住了!
她优雅地抿了口茶,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坐在角落、正与旁人谈笑风生的张伯爵次子——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眼神却总带着几分闪烁的年轻人。
“说起海船,”文清漪放下茶盏,声音清亮了几分,仿佛忽然想起什么,“家师(指墨昭)近日得了几块东海奇石,质地特异,似与深海矿脉有关。王副掌印,您精通工造,不知对此类矿石用于海船加固,可有见解?”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王铁锤,同时给了王铁锤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王铁锤虽然不擅言辞,但心思剔透,立刻会意,粗着嗓子道:“回文大人,确有研究!那种石头…呃…能量传导性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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