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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还差点被撤了职。
但是,你的老上级在报告里写:此人心中仍有活人,不只是数字。
陈培根才保下了的职务。
如今你救下来的那批难民,还好好的活在沈市安全区里。
他们没有番号,也是你救下来的“部下。”
李凡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还处于茫然无措中的滦平。
就像是被厚厚雾霾淹没视线和道路的行人,突然被一阵狂风吹散了迷雾。
这时,滦平仿佛才看见,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错误的岔道口。
情绪瞬间到达了顶点,很压抑,压抑的他快喘不上气。
滦平想抬起手解开风纪扣,手指触到领口时顿了顿。
刚刚被李凡扣上的风纪扣,此刻正硌着他的指节。
就在此时,防线上,四五万的军队,已经彻底被激活。
一个重装甲机械团,已经开到了河岸边上,准备就绪。
李凡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愣愣的站在原地的滦平,随后靠近高墙的南侧,看向河对岸。
“尸潮还有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桥头堡阵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有问题的就是两侧的临时防线。
爆破水坝计划已经成功,河水还在来的路上。
我的房车就在防线后50米的位置,只要防线上还有一个你们军的士兵,我就不会离开。
车窗朝南,能看见第一波冲击会砸在哪儿。”
李凡转过身,面对着滦平,风轻云淡的笑了笑。
“这是你的阵地!!
滦军长!!
我会站在窗边,看你如何守住它。
我也很想看看一年半以前,那个违抗军令,拯救老百姓的团长,到底长什么样子的!”
说罢,抬起手拍了拍滦平的肩膀,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径自走下高墙。
金属阶梯在脚下发出空旷的轻响。
防线在他身后绷紧如弓弦。
机枪手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汗水沿着钢盔边缘滴落。
李凡走下城墙,绕过沙袋垒成的掩体,却像走过晨间的花园。
尸潮的腐臭仿佛已随风涌来,士兵们的呼吸开始急促。
而李凡在防线前十米处停下,弯腰从焦土中拾起一朵被踩扁的野花。
弹匣碰撞声、压低的咒骂声、各基层军官的嘶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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