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勒住缰绳时,马蹄扬起的枯叶还在半空打着旋。西天的残阳像块烧红的烙铁,将天际烧得一片猩红,却穿不透头顶密如蛛网的枝桠,只能在布满枯枝败叶的地面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他抬头望了眼天色,眉头拧成了川字 —— 按照原定路程,此刻本该抵达三十里外的青溪镇,可眼前这片突然出现的荒林,却在地图上毫无标注。
“奇怪。” 萧琰低声自语,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刀鞘是上好的乌木所制,刻着细密的云纹,刀柄末端的铜铃在微风中偶尔发出细碎的声响,这是他行走江湖多年的习惯,总觉得握着刀才能安心。他胯下的 “踏雪” 是匹久经沙场的良驹,此刻却显得有些焦躁,不停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粗重的气息,眼神警惕地望着密林深处。
萧琰出身将门,祖父曾是镇守北疆的大将军,父亲承袭爵位后却醉心文墨,无意仕途。他自幼随祖父习武,十五岁便随军出征,二十岁时已是军中有名的少年将军。可半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诬陷,让萧家满门获罪,祖父战死沙场,父亲被削爵流放,唯有他,在忠仆的掩护下才得以逃脱,如今正亡命天涯,前往南疆投奔祖父的旧部。
为了避开官府的追捕,他特意选择了这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却没想到会误入这样一片诡异的荒林。林子里静得出奇,听不到虫鸣鸟叫,只有风吹过枯枝的 “呜呜” 声,像是有人在暗处哭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叶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踏雪,我们走。” 萧琰拍了拍马颈,试图安抚受惊的坐骑,调转方向准备原路返回。可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箫声突然从密林深处传来,断断续续,如泣如诉,像是有什么人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萧琰心中一动,他自幼便精通音律,尤其是箫,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可这箫声,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和诡异,不似人间所有。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那箫声中蕴含的悲伤,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心。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催动踏雪,朝着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越往林子深处走,光线就越暗,空气中的檀香也越发浓郁。萧琰小心翼翼地前行,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知道,这片荒林看起来平静,实则可能暗藏杀机。江湖险恶,他如今又是亡命之身,不得不格外谨慎。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箫声突然停了。萧琰勒住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坟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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