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站在 “雾港酒店” 门前第三块碎裂的大理石砖上时,风衣口袋里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烫,像是有活物在金属纹路里蠕动。他低头看了眼掌心 —— 那是半小时前在老城区古玩店收到的匿名包裹,除了这把刻着 “304” 的钥匙,只有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用褪色的蓝墨水写着:“想知道你妹妹最后在哪,来雾港。”
秋风卷着枯叶撞在锈蚀的窗框上,发出 “啪嗒” 一声脆响,惊得檐角几只灰雀扑棱棱飞起。萧琰抬头望向酒店主楼,十三层的高度在阴沉的天色下像只蛰伏的巨兽,破碎的玻璃窗是它空洞的眼窝,而顶楼垂下的残破广告牌 —— 原本该是 “雾港酒店,枕海而居” 的霓虹字样,如今只剩 “港” 字的三点水还挂着几根断丝,在风里晃悠着,像濒死者的手指。
他再次推了推墨镜,镜片上的薄霜已经化了些,露出眼底的红血丝。三天前,警方终止了对妹妹萧玥的失踪调查,理由是 “成年女性自愿失联,无证据显示受侵害”,可萧琰知道,妹妹绝不会不告而别 —— 她床头永远摆着的那本《海浪诗集》不见了,书里夹着他们母亲去世前最后一张照片。而古玩店老板说,送包裹的人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和萧玥失踪那天穿的一模一样。
侧身挤过玻璃门时,萧琰刻意放慢了动作,指尖掠过门框上的锈迹 —— 触感粗糙,却在某个凹槽处摸到了细微的刻痕。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下,几道交叉的线条隐约组成了一个残缺的船锚图案,和他小时候在父亲旧航海日志里见过的标记一模一样。
“嗒、嗒、嗒”,脚步声在大堂里回荡,萧琰的目光扫过散落的入住登记表。大多数纸张已经脆化,唯有一张被压在前台抽屉下的卡片还保持着完整 —— 卡片边缘印着雾港酒店的 logo,中间是手写的入住信息:“1998 年 10 月 17 日,304 房,住客:林晚秋”。墨迹晕染,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而卡片背面,用同样的笔迹画着一个小小的指南针,指针指向酒店东侧的方向。
他弯腰捡起卡片,指尖刚触到纸面,身后突然传来 “吱呀” 一声轻响。萧琰猛地转身,短刀已经握在手中,光柱扫过大堂东侧的走廊 —— 那里堆着几个破损的皮质沙发,布料早已发霉发黑,而沙发后面,一道暗门的缝隙里,正渗出微弱的绿光,像是有人在里面点燃了磷火。
暗门的合页早已生锈,萧琰推开门时,金属摩擦的 “嘎吱” 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惊得墙面上的蛛网簌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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