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金山市烬栽赃》
烬里长街覆瓦砾,蓝衫漫立护荒墟。
焦棚残角烟萦缕,铁机头卧乱苔淤。
言构陷,意轻疏,恶言指处祸潜趋。
犬鸣偏辨真和伪,冷看人心逐利途。
人心若被架在物欲的高点,便知它能坏到何等境地。孙玲踏上金山市场路边摊的巷道时,消防队的黄黑警戒线已然拉起,队员早已撤离,只余下几道身影守在原地——辅警、城管,或是穿警服的城管,终究都是各部门的聘用人员,清一色深蓝色制服,非专业人士无从分辨,最后也只能笼统归为“穿制服的”。
拦住她的那名制服人员生得眉清目秀,手机却黏在掌心,指尖飞快划动着玩游戏,神情专注得旁若无人。“我是业主,得去现场看看。”孙玲的声音轻缓,却裹着藏不住的焦急、心痛,还有对摊位的不舍。对方头也没抬,只潦草地扫了她一眼,便把注意力拽回屏幕,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示意她通行。
锦绣食杂店门口,宁小红、刘威斌与李小山、李小峰兄弟并肩而立,四人看着仅抢出的三包货物,软塌塌的,该是手套、袖套或是围裙之类的杂物。
金山中西药店和大众药店的门都敞着,路人匆匆掠过,连余光都懒得分给店内。毕竟没人会趁乱顺手牵羊拿包药,看店的人想来也扎进了火场,扎堆比对着哪儿烧得更惨、损失更重。
路边摊的彩钢棚早已不成模样,后面的角钢被火烧得软化蜷曲,尽数塌落,唯独前面一截孤零零立着,像根残缺的骨架,偶尔一股黑烟从棚架缝隙里钻出来,裹着焦糊味,慢悠悠向天际飘散。
邓老大最小的弟弟在民房铺面开了家五金店,店内伙计忙着收拾规整、备妥迎客,他自己反倒溜去健民药店门口,凑着人堆打牌,半分不见对火灾的在意;
邓老大的另一个弟弟背着钱包,在瓦砾遍地的摊位旁来回踱步。
小李的五金店里,他和弟弟正坐在茶桌前,慢悠悠摆开茶具、煮水沏茶,神态闲适得仿佛这场火灾只是旁人的热闹,与自己毫无干系。实则他也算亲历半程火情——火光燃起时,他从楼上惊醒,干脆敞开房门任浓烟流转,窗户既已爆裂,透气总比被烟闷在屋里熏得难受要强。
新兴眼镜店的老板娘推着自行车赶来,车筐里装着收拾好的零碎物件,脸色沉沉地望着废墟,难掩惋惜。
金山食杂批发部的老板已然回去歇息,换了两个老板娘守在摊位前,头凑在一起低声交谈,语气里满是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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