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投向窗外,小窗框出的景色里,码头、屋舍、人群正缓缓向后退去。
秦池春在自己的舱室里,背靠着冰冷的木板壁,缓缓吁出一口长气。她将那个青布囊紧紧攥在手里,金属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冰凉的实感。
昨夜种种,如梦似幻,却真切得让她后颈发凉。但此刻青天白日,江风浩荡,那女子言行与常人无异……或许,真是自己连日筹划,心神耗损过度,才生了那般荒诞恐怖的噩梦?
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甩开那些阴冷的画面。无论如何,船已开了。只要平安抵达福州,将人带到指定的地方,拿到剩下的酬劳,此事便算了结。
她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裙,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推门走了出去。她得去和船老大攀谈几句,还得探探这船上其他乘客的底细,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货物’。
而秦池春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水口镇边缘那家简陋的车马店里,正充斥着无比的惊慌与恐惧。
尸体是被一个专管卸货洒扫的老汉发现的,他过来后见前堂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喊了几嗓子也没人应之后,便冲着后院寻了过去。
他先推开的是阿二所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门。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淡淡腥气和某种东西瞬间腐败般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汉猛地顿住脚步,浑浊的眼睛因惊骇而睁大。
床铺上,阿二直挺挺地仰面躺着,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嘴巴大张,面容扭曲。
而在屋子另一角,店主则以一种更奇怪的姿势蜷缩在墙根,身体扭曲,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同样双目圆睁,面色青紫,已然气绝。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没有任何外人在场的迹象。
“死……死人了!!!” 老汉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连滚爬爬地冲出屋子,凄厉的喊声瞬间打破了车马店清晨的慵懒,惊起了檐下栖息的麻雀,也引来了左邻右舍惊疑不定的目光和迅速聚拢的人群。
……
船过了闽清,江面越来越宽,水色也渐渐不同。秦池春扶着船舷的木头,远远望着天边那线越来越清晰的平野,心里那根绷了几天的弦,悄悄松了一点。福州快到了,快到了就好。
甲板上人也多了起来,几个行商指着前面议论纷纷。船老大陈三眯眼看天,指挥船工调整帆索,船速又快了些。
这时,白未晞走了出来。江风立刻吹起她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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