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却异常沉稳的声音在暮色中流淌:“常年外出的村民总计三十七人。其中十五人定期与家人联络,六人虽无频繁音信,但在外确有固定营生,信息可信。余下十六人踪迹不明,村民虽声称有联系,但言语含糊,前后矛盾。”
“不可能全是盗匪,”修司目光投向远处村舍的轮廓,“有人是为生计所迫,有人是向往外界的天地。”他顿了顿,“白川贵介自我问及村民去向那一刻起便乱了方寸,这本身就是一种确认。”
“另一点,”鼬合上本子,发出轻微的“啪”声,“盗匪事件后,村中滞留的商旅数量锐减。”他回忆起村民们谈及此事的无奈神情,“旅店老板提到收入缩减近三成,村中积压的货物也明显增多。村民对此怨声载道。”
修司的唇角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若白川村只是个贫瘠困苦之地,或许只能诉诸忍者的手段。但这里不同。这是一个尝过商路繁华滋味的村落,体验过丰饶的人,对骤然跌落的窘境,其痛楚远甚于从未拥有。如同自山巅坠下,即便只落至半山腰,那落差也足以刻骨铭心。
眼下的局面,正是撬动村庄配合的契机。带着鼬这个八岁的孩子,在尚有选择余地时,他更希望将事情处理得圆融些。
于是,两人再次踏入了村长家的院落。
这一次,修司的态度比昨日更显疏淡。
“白川村长。”他将整理好的调查卷轴轻轻置于案几之上,“此刻,您可有话想对我说?”
老村长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膝上衣袍的布料:“这…老朽愚钝,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修司缓步绕至老人面前,夕阳的余晖自他身后斜射入室,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他微微俯身:“白川贵介,你该明白,我们本可采取更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屋内霎时陷入一片凝滞的寂静,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份卷轴上的每一行记录,都代表着我们给予的克制与尊重。”修司的声音平稳如深潭,“你可以辩驳我们缺乏铁证。但很多时候,证据并非关键。世人只愿相信他们倾向相信的——譬如,若我们将这份报告呈交川之国方面,让外界知晓白川村不仅滋生盗匪,更涉嫌包庇纵容……”
“忍者大人!”老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仓惶,“请…请万万不可!我们村子绝无…”
“昨天我便说得很清楚,在这件事上,我们的诉求本可一致。”修司直起身,语气平淡无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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