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老婆婆停下了手。黄爷身上已经插了十几根明晃晃的银针,他脸上的潮红似乎褪去了一点,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虽然依旧昏迷,但看起来不再那么痛苦。
老婆婆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用袖子擦了擦汗。“暂时把他体内那股邪火压下去一些。”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他这病根,不在表,在里。光靠针灸,拔不掉这病根,只能暂时吊住他一口元气。”
老婆婆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粗陶碗,从一个小陶罐里倒出些黑褐色的药粉,用水调和了,示意三娘慢慢给黄爷喂下去:“这病古怪得很,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回事。”
“老人家,那......那要怎么才能根除我爹的病?”三娘喂完药,急切地问道。
老婆婆清洗着银针,慢悠悠地道:“需要一味主药,叫做‘地河花’。此花药性纯阳,却是喜阴而生。只有用它做引子,配上我独门的方子,才能化解他体内的淤气。”
“地河花?哪里能找到?”老柴急忙追问。
老婆婆将清洗好的银针仔细收好,抬头看向我们,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情绪,像是回忆,又像是某种深藏的期盼。
“地河花......”她缓缓说道,“生长之地需得有地下暗河滋养,又得靠近富含矿物的岩石。从此地向西南方向,约莫五十里,有一处险峻的山沟,名叫‘石槽沟’。那沟底深处,据说就有一条地下暗河流过。很多年前......我......我听人说起过,那里似乎生长着地河花。”
石槽沟?
我们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那沟沟子......地势复杂,老林子深,寻常人很少进去。”老婆婆走到窗边,望着西南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山峦,语气平淡,却莫名让人感觉那地方不简单,“我也是很多年前,听一些偶尔路过的山客提起,说是在那沟底深处,隐约听到过地下有水声,或许......或许就有地河花生长。不过,年头太久,记不清具体位置了,得你们自己仔细去找。”
“多谢老人家指点!”老柴连忙拱手道谢,“我们这就想办法去石槽沟找地河花!不知这诊金......”
老婆婆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诊金就算了。你们若能找到地河花,救回你弟兄的性命,便是功德。若是......若是方便的话......”她顿了顿,语气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和希冀,“就帮我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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