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博山炉,值大钱,还有这套玉杯,带上。那些大件的铜鼎铜樽太沉,先......先埋了吧......”
我们像一群贪婪又恐惧的土拨鼠,快速地将明器分类。
小巧精致的玉器、金饼、还有那几卷用丝绸包裹的卷轴(后来才知道可能是失传的竹简或帛书)被集中到一个稍小的袋子里。那些沉重且相对笨重的大型铜器、漆器则被重新打包,准备掩埋。
整个过程没人说话,只有器物碰撞的轻微声响和沉重的呼吸声。每一件东西入手,都仿佛带着地底那股阴冷和那个黑色棺椁的恐怖回响。
我拿起一个冰凉沉重的金兽,手感沉甸甸的,兽形狰狞,工艺精湛,但在手里却觉得烫手得很,赶紧把它塞进了要带走的袋子里。
最后,要带走的精简成两个大号帆布袋,依旧沉重,但至少便于携带和隐藏。剩下的两个袋子被重新扎紧。
老皮和哑巴拿着短镐,在窝棚后面一个隐蔽的土坎下,飞快地挖了一个深坑,将那两个袋子埋了进去,又仔细做了伪装和记号。做完这一切,东方的天际已经隐隐透出了一丝灰白。风似乎小了些,但气温更低了。
我们必须走了。
老柴和斌子用带来的厚帆布和绳子,简单制作了一个担架。我们将昏迷的黄爷小心地挪到担架上,盖上了我们所有的厚衣服。
老皮和哑巴在前探路。斌子和老柴抬着担架。三娘紧紧跟在担架旁,手里紧紧攥着黄爷拼死带出来的那块乌龟壳。泥鳅和我背着那两个装满精华明器的袋子。失魂落魄的老范跟在最后。
一行人沉默地离开这个给了我们一夜惊魂和巨额财富的窝棚,再次融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朝着来时的方向,艰难跋涉。
回程的路感觉更加漫长和难熬。疲惫、恐惧、后怕,还有对黄爷伤势的担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抬着担架的斌子和老柴更是吃力,每一步都踩得深一脚浅一脚,汗水很快又湿透了衣背。
天光渐渐放亮,勾勒出黄土高原苍凉而沟壑纵横的轮廓。偶尔能看到极远处山梁上如同剪影般的牧羊人和他的羊群,但我们都极力避开任何可能的人迹。直到日头升高,我们才终于远远看到了那辆停在荒僻土路旁、蒙着厚厚尘土的黑面包车。
司机正靠在车边抽烟,看到我们这群人抬着担架、狼狈不堪地回来,明显吓了一跳,赶紧扔了烟头迎上来:“咋......咋弄成这样?”
没人有心情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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