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轻微的鼾声。他确实是累到极限了。
其余巡夜的汉子们也是如蒙大赦,纷纷找地方蜷缩起来,营地里很快就响起了一片鼾声。
叶晨却没有休息。
他解下自己的佩刀提在手里,亲自绕着营地走动起来。他的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每一步都踩得极稳。
他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压下心里的波澜。
前世作为一个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蒋敬的分析越是笃定,他心里就越是发毛。他的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在睡梦中依旧紧锁眉头的脸,扫过他们怀里紧紧抱着的兵器。
这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点点攒下的家底。
这些人,前身都是山匪,论单打独斗,或许不比黑水寨的差。但经过这段时日真金白银的伙食供养、严苛的操练,还有他反复灌输的纪律和胆气,早已脱胎换骨。
叶晨的指节一下下地敲击着冰冷的刀鞘。
同样是山匪,他不信,黑水寨那帮乌合之众,能比得上他手底下这支精兵!
是骡子是马,今天就拉出来遛遛!
一个时辰,在紧张的等待中转瞬即逝。
“全体集合!”
叶晨的吼声如同一道炸雷,在营地上空响起。
那些还在熟睡的士兵们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睡意全无。拆帐篷、收行囊、套车马,整个营地瞬间变得嘈杂,但忙而不乱,动作快得惊人。
这一次,叶晨那辆显眼的马车没有再打头阵。
在蒋敬-强烈要求下,他的座驾被十几名最精锐的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在了队伍正中间。蒋敬自己也骑着马,紧紧跟在车旁。
用蒋敬的话说:“寨主千金之躯,岂能轻动?诱敌之事,交给项充足矣。”
叶晨很坦然地接受了。
他确实惜命。
队伍最前方,为全军开路的,正是憋了一肚子火的项充。他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手里那柄长柄大刀在晨光下泛着瘆人的寒意,整个人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塔。
越是接近蒋敬预测的伏击地点,叶晨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快。
他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紧张地向外张望。山道蜿蜒,林间鸟雀的任何一声鸣叫,都让他头皮发麻。
队伍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士兵们不再交谈,一个个沉默地走着,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刀柄,只有车轮滚动的“咯吱”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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