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将令!”
“从即刻起,沿江所有渡口,防备等级提到最高!”
“增派三倍人手,日夜巡查,弓上弦,刀出鞘!”
“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报!不得有误!”
……
北岸,孙策大营。
冰冷的理智,终究压倒了焚心的怒火。
孙策比任何人都清楚,先锋尽没,士气跌入谷底,船只大损……此刻的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立刻决战的能力。
任何不理智的冲动,都只会让更多追随他的江东子弟,白白葬身于这冰冷的异乡江水。
“传我将令。”
孙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那平静之下,是压抑到极致的火山。
黄盖等人心中一凛,齐齐躬身。
“全军拔营。”
“后队改前队。”
“与公瑾大营汇合。”
黄盖等人虽心有万般不甘,却也明白这是眼下唯一,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诺!”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死寂的营地重新有了动静,士兵们默默地收拾行装,拆卸营帐,空气中只有甲胄碰撞的闷响和沉重的脚步声。
压抑,死一般的压抑。
孙策转过身,最后望了一眼对岸。
那片火光仍在漆黑的江面上跳跃,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惨败。
他要把那火光,把周昕、王朗,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郁保四的脸,全都刻进自己的骨头里。
“查渎……”
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让身旁的黄盖等人感到一阵从脊椎升起的寒意。
“此败,此仇。”
“我孙伯符,记下了。”
寿春。
料峭的寒风卷着残雪,仍在淮南大地上肆虐。
然而寿春城内,却被一种病态的狂热所笼罩。
昔日的扬州治所,如今已然改换门庭,成为了“仲家”皇朝的都城。
城中处处悬挂着杏黄色的旗帜,上面张牙舞爪地绣着新朝的图腾,无声宣告着一个僭越者的诞生。
皇宫,是征用了昔日州牧府后,耗费无数民脂民膏,日夜赶工扩建而成的。
殿宇虽新,却少了真正的皇家威仪,反而透着一股暴发户式的浮夸。
殿外寒风呼啸,廊下的宫灯疯狂摇曳,光影不定。
殿内,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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