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沉稳有力,踏在黄土官道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踩在胡惟庸紧绷的心弦上。
胡惟庸连忙再次躬身,就要大礼参拜,口中道:“陛下……”
“哎,惟庸啊!”
朱元璋却抢先一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胡惟庸正准备下拜的手臂!
他的手掌粗糙有力,如同铁钳一般,带着长途骑马后特有的厚茧和热度,牢牢地握住了胡惟庸冰凉且微微发抖的小臂。
胡惟庸浑身一僵,仿佛被闪电击中!
陛下……陛下竟然亲手扶他?!
这突如其来超乎规格的恩宠,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丝毫欣喜,反而让那股寒意瞬间透遍全身!
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感觉那只手掌的力量不容抗拒。
朱元璋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僵硬,脸上笑容更盛,甚至带着几分老友重逢般的亲切,用力拍了拍胡惟庸的手臂。
那力道,让胡惟庸差点没站稳。
“咱这一路上,可没少听人念叨!”
“说咱离开这些日子,朝里朝外,多亏了你胡惟庸撑着!不容易,真不容易!”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百官,声音提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就说那淮河的水灾吧!”
“报上来的时候,咱在黄山都揪着心!”
“可咱听说,你胡惟庸调拨钱粮,督促河工,处置得当,灾民安置得妥妥帖帖,没出大乱子!”
“还有积压的那些陈年旧案,七七八八的杂事,也都理得清清楚楚!”
“好啊!咱没看错人!”
他用力晃了晃胡惟庸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当初任命你当这个右相,还有人嘀咕。”
“现在看看!咱这双眼睛,亮着呢!任对了!任得太对了!”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赞誉有加,几乎是将胡惟庸捧到了擎天保驾的功臣位置!
周围的百官听得神色各异,有些善于逢迎的已经开始跟着点头赔笑,看向胡惟庸的目光更添敬畏。
而另一些心思深沉的,则低垂着眼睑,默不作声。
胡惟庸被这突如其来的高规格夸赞,弄得有些发懵,心中的警惕与恐惧,暂时被一股巨大而难以言喻的虚荣和侥幸冲淡了些许。
难道……
陛下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处理政务得力而高兴?
那调兵、那封锁……或许只是常规的京畿戒严?
是自己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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