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灵堂,在刘琏的陪同下,亲自拈起三炷香,在长明灯上点燃,然后对着刘伯温的灵位和棺材,郑重地躬身三拜,将香插入香炉。
整个过程,礼仪周全,态度恭谨,无可指摘。
然而,在他低头拜祭的瞬间,那双被掩盖在悲戚表情下的眼睛,却锐利如鹰隼,飞快而不着痕迹地再次扫过棺材的每一处细节——
木料的质地,榫卯的严密,甚至棺内白布覆盖下那隐约的轮廓起伏。
他在确认,确认这口棺材是否真的严丝合缝,确认那白布之下,是否真的有尸体。
拜祭完毕,胡惟庸转过身,再次握住刘琏的手,语气恳切地问道:“贤侄,刘中丞……去得可还安详?”
“是何急症,竟至如此?”
“太医如何说?后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若有任何难处,尽管告知本相,本相定当竭力相助!”
他问得细致,看似关怀备至,实则每一个问题都在试探,都在寻找可能存在的破绽。
他要从刘琏的回答和表情中,判断刘伯温的死是否真的无懈可击。
刘琏早已得到父亲严嘱和东厂之人的提点,心中虽有万般紧张,面上却只是哀恸。
低着头,声音哽咽地回道:“多谢胡相关怀。”
“家父…是旧疾突发,呕血不止,太医虽尽力救治,然……回天乏术。”
“去时,还算安详。”
“后事正依礼操办,不敢劳烦胡相。”
他的回答中规中矩,滴水不漏,脸上那真实的悲戚与惶恐交织,更显得无比真实。
胡惟庸仔细观察着刘琏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肢体语言,心中那最后一丝疑虑似乎也渐渐消散。
看来,刘伯温是真的死了。
那碗汤药,果然没有白费。
他心中那块最大的石头,终于彻底落地!
就在胡惟庸假意宽慰刘琏,准备再关心几句然后离开时,刘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不和谐,甚至堪称刺耳的喧嚣!
先是“噼里啪啦”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炸响。
紧接着,是喧天的锣鼓唢呐之声,吹奏的竟不是什么哀乐,而是《得胜令》、《将军令》一类充满欢庆激昂意味的曲调!
更有甚者,似乎还有人在高声吆喝,夹杂着粗野的笑声!
灵堂内的悲戚气氛,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撕得粉碎!
刘琏和府中众人皆是一愣,随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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