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可还过得去?”
“日子……比起前些年,可有些许改善?”
他语气平和,态度诚恳,毫无官架子。
朱静镜也学着样子,安静地抱着膝坐在叶凡旁边不远处,好奇地眨着眼睛看着。
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最大,胡子花白的老农,见叶凡说话客气,稍稍放松了些。
他叹了口气,用带着浓重徽州口音的官话回道:“这位相公,小姐,收成嘛……老天爷赏饭,勉强糊口罢咧。”
“日子……”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比起前些年,说好些也好些,说不好,也不好。”
“哦?老丈此话怎讲?”
叶凡追问,同时示意身后的侍卫递上随身带的用荷叶包着的几块精细点心给老农们。
老农们推辞不过,小心地接过,眼中露出感激。
那老农啃了一小口点心,细细咀嚼着,似乎也在组织语言。
“前些年,税多,乱七八糟的,什么丁税、粮税、丝绢税、徭役折银……”
“名目多,衙役下来收税,跟蝗虫过境似的,还常巧立名目加派。”
“自从朝廷推行那个什么……一条鞭法,把这些税都并到一块儿,折成银子交,倒是省了俺们不少跑腿和应付杂税的麻烦。”
“衙役也不敢明目张胆乱加派了,这……算是好些。”
叶凡和朱静镜听了,微微点头。
一条鞭法合并税种,简化征收环节,抑制胥吏盘剥,这本是刘伯温变法的初衷之一,看来在此地确有成效。
然而,老农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苦涩。
“可是……这要交的银子,算下来,比俺们往年零零总总交的那些实物和银钱,反倒……反倒还多出一些咧!”
“多了?”
叶凡眉头微蹙,“老丈可能细说?是折算的比例不对,还是另有缘故?”
另一位稍微年轻些,缺了颗门牙的农人插嘴道:“比例估摸着大差不差。”
“可这银子……它重啊!”
“官府收税,要的是足色的官银。”
“俺们平日里攒点碎银子、铜钱,去银铺换成整锭的官银交税,那银铺的人说了,熔铸重炼,有火耗!”
“这火耗,就得俺们自己贴补!”
“一锭银子,往往要加收一二分甚至更多的损耗钱!”
“这损耗,可不就摊到俺们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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