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的郑锐。那个耳后有着同样疤痕的郑锐。
他为什么选择停留在边缘?他……还记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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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小店二楼。
郑锐坐在那面镜子前。镜中的倒影不再是他精确的复制品,轮廓有些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水雾。
“今天来的那两个人,”镜中人开口,“他们在扫描。不是用眼睛,是用某种……设备。他们在寻找残留的‘信号’。”
“阿哲起疑心了。”郑锐陈述事实。
“他当然会疑心。”镜中人的声音带着某种悠远的回响,“他是记忆的看守,而我们这里,藏着一座快要决堤的水库。”
郑锐沉默地看着铁盒里的物件。每一件都关联着一段具体的、鲜活的、未被“安全化”的记忆。那枚蓝色发卡,属于一个喜欢在雨中旋转、笑声像风铃一样的女孩。林夕。她的名字在他心中默念,像点燃一小簇温暖的火焰,对抗着外部世界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纯净”。
世界重启,并非所有记忆都被清除。像他这样的人,像阿哲那样位高权重的人,都或多或少保留着一些碎片。区别在于,阿哲选择将它们视为需要管控的风险,而他,选择秘密地珍藏,即使它们伴随着痛苦。
“阿哲害怕记忆。”镜中人说,“他害怕记忆带来的混乱、痛苦和不确定性。他想要一个没有阴影的世界。”
“但没有阴影,光也就不存在了。”郑锐低声说。
镜中人微笑了,这次,他的面容清晰得让郑锐心惊——那几乎是十年前,尚未被岁月和责任打磨过的、更年轻的郑锐的样子。
“我就是你的阴影,郑锐。”镜中人说,“我是所有你不愿、不能、不敢在阳光下展示的记忆的集合体。是你对林夕的思念,是你对旧日的眷恋,是你对这场‘伟大重启’无声的抗拒。阿哲要清除的,就是我。”
郑锐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镜面。镜中人也伸出手,指尖与他的隔着一层玻璃重合。
“我们还能藏多久?”
“取决于阿哲的决心,也取决于……‘她’什么时候会醒来。”镜中人的目光投向那个铁盒,“记忆是有生命的,它们在聚集,在寻找出口。”
就在这一刻,郑锐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一些不属于他自己的画面碎片般涌入脑海:一条陌生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一个背影转过街角,蓝色的发卡一闪而过……
他猛地抓住桌子边缘。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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