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老百姓根本不信我们。”
柳明站在郑州城东的打谷场上,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他刚从乡下回来,衣袖上还沾着泥点,眼神里满是挫败。
向拯民皱眉:“怎么说?”
“我跟他们讲‘驱逐鞑虏,恢复华夏’,他们问:‘鞑子是谁?华夏又在哪?’”柳明苦笑,“有个老农反问我:‘你们打完仗就走,留下的税谁来收?地谁来分?’”
向拯民沉默了。雪魄蹲在他脚边,尾巴轻轻扫着地面,仿佛也听懂了这份无力。
北伐军一路攻城略地,可民心却像干裂的河床——看着有水,一碰就碎。百姓怕兵,更怕“新官”。他们只认一个理:谁能让我吃饱饭、睡安稳觉,谁就是好官。
“光喊口号没用。”覃玉从人群后走出来,手里抱着一摞手抄本,“得让他们看见‘华夏’是什么。”
她翻开一页,上面画着简笔图:左边是明朝官吏强征人头税,百姓跪地哭嚎;右边是华夏军分田发粮,孩童上学堂。“这是我和学堂的孩子们一起编的《安民图说》,用土话写,配图画,识字的人能读,不识字的也能看懂。”
向拯民眼睛一亮:“这比千篇檄文都有用。”
“但还不够。”覃玉望向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老百姓要的不是大道理,是日子。我们要把‘华夏’变成他们碗里的米、孩子身上的衣、田里的牛。”
当晚,三人围坐在油灯下,制定“三进三见”动员计划:
进村、进户、进心;见粮、见学、见安。
第二天,一支特殊的队伍出发了。
没有战鼓,没有刀枪,只有十几辆牛车,载着粮食、布匹、课本和药箱。带队的是覃玉,随行的有柳明、阿朵,还有几个从民族学堂毕业的少年。
第一站,是郑州郊外的李家洼——三天前刚遭流寇洗劫,全村只剩断墙残瓦。
村民们远远躲着,眼神警惕如野鹿。
覃玉没急着说话,先让阿朵给伤员包扎,又命人架起锅灶,熬了一大锅热粥。香气飘出去老远,几个饿得眼冒金星的孩子忍不住凑近。
“吃吧。”覃玉舀了一碗,亲手递给最小的那个。
孩子怯生生接过,狼吞虎咽。母亲在后面抹泪:“姑娘……你们真是官军?咋不抢东西?”
“我们不是官军。”覃玉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我们是来帮你们重建家园的。”
当天下午,华夏军开始帮村民修房、挖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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