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望着山下连绵的灯火。聚义厅那边传来隐约的鼓乐声,庆功宴已经开始了。欢笑声、划拳声、歌舞声,顺着夜风飘来,与忠烈堂的寂静形成刺眼的对比。
一边是生死,一边是狂欢。
一边是新坟,一边是盛宴。
这就是梁山。这就是替天行道。
聚义厅内,灯火通明。
上百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头领们按座次分列,小头目和立功士兵也在厅外广场设席。酒肉如山,笑语喧天,全然不似几日前才经历血战。
金海作为伙房头目,负责宴席操办,得以在厅内走动。他看见宋江坐了左首第一位——这本该是晁盖首席军师吴用的位置,但今日吴用主动让了座,自己坐了次席。
晁盖坐主位,满面笑容,频频举杯。但金海注意到,晁盖每次喝酒时,目光总会在宋江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欣慰,有赞赏,也有隐隐的不安。
“诸位兄弟!”宋江起身举杯,白衣胜雪,在灯火映照下宛如玉树临风,“此次三打祝家庄,全仗众兄弟用命,上天庇佑!这第一杯酒,敬阵亡的兄弟!愿他们英魂不灭,早登极乐!”
全场肃然,齐刷刷起身举杯。酒浆泼地,汇成细流。
“第二杯,敬受伤的兄弟!愿他们早日康复,再建新功!”
“第三杯,”宋江环视全场,声音拔高,“敬所有参战的梁山好汉!从今日起,江湖上都会知道,我梁山替天行道,言出必行,犯我兄弟者,虽远必诛!”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吼声震得厅瓦簌簌作响,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三杯过后,气氛热烈起来。吴用起身,开始宣读封赏名单。这是每战后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林冲兄弟,破庄首功,临阵指挥有方,赐金百两,锦缎十匹,加领马军第二营,增兵五百!”
“花荣兄弟,箭雨破敌,神射无双,赐金八十两,加领弓箭营,增兵三百!”
“李逵兄弟,冲锋陷阵,勇冠三军,赐金六十两,加领步军敢死队!”
“孙立兄弟,内应有功,智勇双全,赐金五十两,升为马军副将!”
……
一个个名字念过去,封赏很厚。阵亡者的抚恤也不少——家属可得二十两银子,子女由山寨抚养至成年,老人每月给米一石。这在乱世,已是难得的仁义。
但金海心里清楚,这些银子、布匹、粮食,都是从祝家庄、扈家庄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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