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夜,金府内的气氛格外复杂。既有一种刻意营造的、为金海践行的热闹与祝福,又弥漫着无法驱散的浓浓离愁与不舍。花厅之中,早已摆下了一桌丰盛精致的酒席,远非寻常家宴可比,山珍海错,时鲜蔬果,琳琅满目,当中自然少不了金氏商号如今最负盛名的“五粮玉液”,而且是窖藏最久的极品原浆。
三位夫人皆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盛装出席。苏清音虽然年龄最小,但是已经事好长时间,身着一袭湖蓝色绣银丝缠枝莲的曳地长裙,发髻高绾,插着一支碧玉玲珑簪,妆容淡雅,气质清贵沉稳,一如她平素主持大局时的风范,只是眉眼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色,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潘金莲则是一身石榴红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艳光逼人,云鬓上珠翠摇曳,美目流转间,却总忍不住泛红,强颜欢笑之下是藏不住的委屈与依恋。李瓶儿选了身娇嫩的鹅黄色软烟罗襦裙,清新可人,如同春日初绽的嫩蕊,她本就性子柔怯,此刻更是低眉顺眼,偶尔抬眼望向金海,那目光如水,盈盈欲滴,让人望之心碎。
金海坐在主位,看着眼前三位风情各异、却同样对自己情深义重的佳人,心中暖流涌动,更多的却是沉甸甸的责任与即将离别的酸楚。他举杯,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明日我便要暂别家中,外出游历些时日。这些年来,家中内外,全赖清音操持,金莲、瓶儿陪伴,我方能在外面安心打拼。这一杯,我敬你们。”
苏清音率先举杯,声音温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哥哥言重了。夫妻本是一体,何分彼此?妾身只盼夫君此行,务必以安全为要,遇事三思,平安归来。”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辣意冲上喉头,也冲淡了些许眼中的湿意。
潘金莲也连忙端起酒杯,却未立刻喝,而是盯着金海,眼圈又红了:“官人,你说得好听,什么游历些时日?那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妾身想想就害怕……你可得记着,家里还有人日日夜夜盼着你呢!”说罢,也仰头干了,被酒气呛得咳嗽了几声,更显楚楚可怜。
李瓶儿双手捧着酒杯,细声细气地道:“官人……妾身……妾身不会说话,只愿官人一路顺风,无病无灾。家中一切,有姐姐们和师父在,官人勿念……”她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带着哽咽,勉强将酒饮下,便低下头去,肩膀微微耸动。
酒过三巡,菜添五味,席间的话题渐渐放开,却也绕不开离别与担忧。李瓶儿忽然抬起头,像是鼓足了勇气,怯生生地对金海道:“官人,你一个人出门在外,风餐露宿,身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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