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亲眼见工厂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上个月刚给儿子凑齐婚房首付,就怕失业断了月供。
24 岁的小敏绞着衣角,睫毛上沾着细碎的绒毛,她刚进厂两年,每月 3800 元的工资要还房贷、养重病的母亲,前几天已经偷偷投了五家服装厂的简历。
空气凝固如未干透的水泥,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空旷车间里交织,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咳嗽,连窗外的麻雀都不敢高声鸣叫。
“老师傅们,工友们,我叫林凡,首先是个想给孩子做件好衣服的父亲。”
清亮而坚定的声音如春雷炸开沉寂,没有麦克风,林凡的声音却顺着车间的梁柱回荡,每个字都像带着温度的石子,撞击在众人心坎上。
他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师傅的工位旁 ——
那台老式平缝机的针板上,还留着昨天缝制的婴儿口水巾样品。
“昨天,我蹲在这里看了整整一下午,李师傅的针脚密度达到每英寸 16 针,误差不超过 0.1 毫米。”
林凡举起样品,阳光透过高窗落在细密的针脚上,
“大家可能不知道,现在国内童装行业的平均针脚密度是 10-12 针,燕莎、SKP 里的国际品牌,最高标准也才 12-14 针。
李师傅的手艺,比国际大牌还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紧绷的脸:
“红星二厂的魂,从来不是这些锈迹斑斑的机器,也不是墙上蒙尘的奖状,而是你们手上这代代相传的‘指尖功夫’!
是王师傅给羽绒服锁绒时,二十年零跳线的稳;是小敏给公主裙缝蕾丝时,毫米不差的准;是李师傅这堪比精密仪器的针脚 ——
这些,才是用钱买不来的宝贝!”
话音未落,角落里的***猛地掐灭烟头,烟蒂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双被老花镜遮蔽多年的眼睛,第一次迸发出灼热的光亮,像被风吹燃的火星。
林凡趁势举起厚厚的职工名册,封面已经被翻得卷边,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个人的工龄、技能、家庭情况 ——
这是他花了半个月,一个个工位走访记下的。他的声音如重锤击鼓,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今天,我立三条规矩,白纸黑字写进劳动合同,市国资委的张主任就在这里见证,绝不反悔!”
人群中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张主任站起身,冲大家点了点头 ——
这位参与过七家国企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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