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晴用胡萝卜汁画的,那一刻他差点红了眼眶。而支撑他走过最黑暗时刻的,确实是笑笑纯净的笑容。
他想起笑笑出生那天,他第一次抱她时的小心翼翼,想起她第一次叫 “爸爸” 时的惊喜,那些画面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心底的阴霾。
他重新打开商业计划书,直到凌晨两点才起身回家 —— 外套上的寒气里,藏着他悄悄买的笑笑最爱的草莓味糖果。
这种源于血脉的羁绊,成了他最后的护身符。
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军奋战,客厅里有晚晴熬好的汤药,卧室里有笑笑等着他讲睡前故事,这些细碎的温暖,就是他在创业洪流里不被冲垮的 “锚点”,是他紧紧握住的、绝不松开的船桨。
这一夜,月光被浓稠的云层稀释,只剩下惨淡的清辉,透过卧室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林凡又一次独自站在冰冷的镜前。
镜面清晰地映出他穿着普通灰色家居服的身影,面容依旧保持着往日的温润轮廓,任谁看去,都是一个略显疲惫但正常的年轻创业者。
然而,若有人能摒住呼吸,凝神细观,便会发现那双眼眸深处,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交替——他的左瞳,时而如淬火融化的铂金,
灼亮得仿佛能点燃空气,时而又沉淀为千年古井般的幽深,几乎要将周围的光线都吸纳进去。
那不是人类瞳孔应有的光泽,更像是在两种非人状态间挣扎、摇摆不定的异象。
他缓缓收拢五指,指节并未用力,空气中却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如同干燥竹节被火烤时的爆鸣声。
肌肤之下,并非血液奔流的感觉,而是更像有滚烫的、金色的岩浆在血管与经络间奔涌、鼓动,带来一种既充满无穷力量,又伴随着撕裂般痛楚的奇异感受。
这一切异常的源头,指向三周前那个被迷雾笼罩的黄昏。为了寻找新的办公场地,他独自一人踏足了南城那片被规划为历史文化保护区、却因资金问题迟迟未动工的古城墙废墟。
残阳如血,将斑驳的砖石染成赭红色。就在他抚摸一块刻有模糊符文的墙砖时,一片浓得化不开的乳白色雾气毫无征兆地从废墟深处弥漫开来,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
那雾气并非水汽,触之如有实质,带着一种刺骨的冰凉与灼热交织的矛盾感,疯狂地钻入他的七窍,乃至周身毛孔。
他失去了片刻的意识,醒来时雾气已散,周遭一切如常,唯有体内多了一种陌生的、躁动不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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