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 年元月的寒风,裹挟着华北平原特有的干冷,像一把浸过冰水的钝刀,在这座名为 “清河县” 的小县城上空盘旋。
风势格外猛烈,掠过低矮的灰砖房时,卷起墙角堆积的枯叶与尘土,发出 “呜呜” 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座小城即将遭遇的不幸呜咽。
结着薄冰的护城河上,寒风刮过,冰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更添几分萧瑟。
行人裹紧厚重的棉衣,缩着脖子匆匆前行,冻得通红的脸颊上,睫毛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色的雾气,迅速消散在冷空气中。
县城最热闹的 “永安街” 街角,往日里总是人声鼎沸。
每到放学时分,孩子们的欢笑声、商贩的叫卖声、自行车的铃铛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可如今,那家曾用彩色气球和旋转木马音乐吸引半条街孩童的 “笑笑宝贝屋”,却沦为一片令人心碎的废墟。
曾经透亮的落地橱窗,在阳光照耀下曾像水晶般璀璨,如今只剩扭曲的铝合金框架,如同被折断的翅膀。
碎玻璃撒在结冰的路面上,在昏黄路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如同被挖去的眼窝,空洞地凝视着萧索的街道。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脸上满是惋惜,小声议论着前些天发生的暴力事件,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愤怒指责,却又带着一丝无力。
被砸成麻花状的金属货架歪倒在一旁,上面原本整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如今却空空如也。
散落一地的塑料积木与毛绒熊的残肢,有的积木被踩得粉碎,有的毛绒熊的眼睛掉落,露出里面白色的填充棉。
混着尘土的彩色填充棉在空中轻轻飘荡,像是在诉说着昨晚的暴行。
那台曾精准显示电子信号的进口示波器,是林凡的心头宝,此刻屏幕裂成蛛网,机身凹陷得像张痛苦的脸,按键散落一地。
整个场景仿佛一场被暴力撕碎的色彩斑驳的噩梦,让人不忍直视。
空气中不仅弥漫着金属的冷腥与尘土的老朽,更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劣质烟草味,那是社会闲散人员常抽的廉价烟,味道刺鼻,成了暴力过后挥之不去的余味,久久无法消散。
林凡站在废墟中央,北风掀起他洗得发白的棉袄衣角,衣角处还有几处缝补的痕迹,那是妻子熬夜为他修补的。
三十五岁的他,脸上刻着生活的沧桑,眼角有了细微的皱纹。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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