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枪暗箭,像两股裹挟着县城初秋湿冷的阴风,卷着街角老槐树落下的第一拨枯黄叶子,一起扑向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林凡。
风从半开的木窗缝里钻进来,掠过他微颤的衣角,也让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焦虑变得愈发浓烈。
他后背轻轻靠在客厅那尊雕着缠枝莲纹的红木柜上,这柜子还是笑笑姥姥当年的陪嫁,据说用的是东南亚进口的大红酸枝,
柜身上的缠枝莲纹由老木匠纯手工雕刻,花瓣的弧度、枝叶的脉络都透着精致。经过二十多年的岁月打磨,柜面泛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光泽,用手摸上去能感觉到细腻的包浆。
可此刻,这坚实的红木柜却稳不住上面摆着的青瓷花瓶 ——
那是笑笑姥爷去年在城郊一个老木匠家里偶然收来的民国物件,瓶身上绘着浅淡的山水图,细弱的纹路随着林凡身体难以察觉的轻颤微微晃动,
瓶底与柜面接触的地方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平衡,摔落在光洁的水泥地上,碎成一地瓷片。
林凡缓缓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鼻腔里瞬间灌满了红木特有的沉香气息,还夹杂着厨房里飘来的、晚晴熬粥时留下的淡淡米香,可这些熟悉的味道却压不住他心头的焦躁。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县城老街上苦心经营了三年的 “笑笑宝贝屋”,那间承载着他所有希望的小铺子,正被一张看不见的网越收越紧,每一次收紧,都让他喘不过气。
黑皮和刀螂是明面上最凶狠的豺狼,这两个在县城老街坊里出了名的混混,常年游手好闲,靠敲诈勒索小商贩过活。
早在上个月,林凡从一个退休老干部家里收来一台民国时期的老式收音机,那收音机外壳是胡桃木的,音质还能正常使用,黑皮和刀螂听说后,立刻找上门来,想以五百块的低价买走
要知道,这台收音机在古玩市场上至少能卖到三千块。林凡自然不肯让步,两人当时就撂下狠话,说要让他 “在县城待不下去”。
这次听说林凡去了燕京苏家,两人更是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每天带着三四个人在笑笑宝贝屋门口晃悠。他们要么故意踢翻门口堆放的废纸箱,让纸片散落一地;
要么对着路过的顾客吹口哨、说脏话,吓得不少原本打算进店的人转身就走。
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地喊着 “等林凡回来,让他知道厉害”,他们要的就是在街坊邻居面前挣回那点所谓的 “面子”,
把林凡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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