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头挂着,还是林凡在候车室用针线缝了两针才勉强能用 ——
当时他的手指被针扎了一下,渗出颗小米大的血珠,苏晚晴凑过来,用拇指蹭掉血珠,眼圈红了:“你别缝了,到上海我再买个新的。”
可他还是缝了,针脚歪歪扭扭的,却把带子缝得结实。这跟张婶描述的 “时髦女人” 差得太远了。
苏晚晴以前很节俭,每次逛超市都要等打折,货架上的牛奶临期了才买,买口红只买地摊上 15 块钱的,说 “能涂就行,不当吃不当穿的”,更别说几千块的包了。
有一次笑笑想要个会唱歌的娃娃,苏晚晴在玩具店门口转了三圈,还是没舍得买,回家用袜子缝了个布娃娃,塞了点棉花,还缝了两颗黑纽扣当眼睛,笑笑抱了半年都没舍得丢,
睡觉都揣在怀里。可万一……
万一她在上海赚了钱,回来找笑笑了呢?
他不敢深想,却又控制不住地盼着 ——
万一真是她呢?万一她是想看看笑笑,又不好意思见他,才躲在外面拍照呢?
去年冬天,笑笑半夜发烧,脸蛋烧得通红,哭着喊 “妈妈”,声音哑得像破锣。
林凡抱着女儿往医院跑,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他把女儿裹在大衣里,能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发抖。
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夜,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像敲在他心上,当时他就想,如果苏晚晴在,该多好 ——
她会用热毛巾给笑笑擦脸,会哼着歌哄她睡觉,不像他,连给孩子喂药都要手忙脚乱。
他强装镇定,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棉花糖,塑料包装蹭过手指,有点黏。
笑笑看见糖,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就来抓,他把糖递过去,跟张婶说了好几声 “谢谢”,声音里带着点发颤,才抱着女儿往家走。
一路上,他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像有双眼睛贴在背上,凉飕飕的。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小区的石板路上只有风吹着垃圾桶盖子的 “哐当” 声,还有自己的脚步声 “嗒嗒” 响,空落落的。
每次回头都没人,可心里的慌劲儿却越来越大,像揣了只兔子,蹦得他胸口发闷。
路边的梧桐树刚冒出新芽,芽尖是嫩绿色的,沾着点露水,偶尔蹭到他的胳膊,凉丝丝的,风一吹,叶子 “沙沙” 响,在路灯下晃来晃去,像有人躲在树后面,探出半张脸。
笑笑趴在他肩膀上,手里还攥着孙奶奶下午给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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