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粮草被劫了。二皇子的押运人马在雁回谷遇袭,损失三成。剩下的粮草运到军营,开袋一看,大半发了霉。”
崔一渡并不吃惊,淡淡道:“魏仲卿的手笔?”
“九成把握。”楚台矶接过梅屹寒递来的热茶,“动手的人伪装得像山匪,但雁回谷那地方,三十年没出过像样的匪患了。而且劫粮的时间掐得太准,运粮路线只有户部和兵部少数人知道。”
“我那二哥,这会儿该气炸了吧?”
“二皇子杖责了三个抱怨粮草不足的百夫长。”楚台矶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日的菜价,“军心暂时压住了,但撑不过半月。他已经派了信使回京催粮,八百里加急,明日午时前必到。”
“信使是谁的人?”
“二皇子亲卫,叫罗铮,跟了他七年。”
崔一渡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北地风物志》,翻了几页又合上:“你安排一下,我要‘偶遇’这位罗信使。”
“在哪?”
“东市,福来茶楼。”崔一渡想了想,“就明天辰时三刻。记得,要让他主动跟我搭话。”
楚台矶点头,又从袖中摸出另一个小卷:“还有件事。那个司淮,今早又去了江老板那里,挑了件羊脂玉雕的貔貅,说是给太师贺寿用,只付了三成价。”
崔一渡笑道:“小江就让他这么拿?”
“小江说,做生意讲究细水长流。”楚台矶也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他在貔貅底座刻了一行小字:货已备齐,待价而沽。”
崔一渡了然:“这是给司淮的暗示。对了,那批‘军粮’准备好了?”
“城西旧仓,三百石上等粟米,袋袋印着兵部的标记。”楚台矶顿了顿,“不过仓库钥匙,我让人‘不留神’落了一块在大皇子门客常去的赌坊里。”
崔一渡点头:“妙!魏仲卿想栽赃大皇子,我们就帮他把饵做得更香些。”
雨势渐大,敲在瓦上噼啪作响。梅屹寒无声地点亮了烛台,橘黄的光晕染开,将崔一渡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光影交界处,半边脸明亮,半边脸隐在暗处。
楚台矶问:“二皇子那边,要不要提醒?”
崔一渡摇头:“二哥性子傲,现在去提醒,他不会承我的情,只会觉得我瞧不起他。让他吃些苦头也好,知道这京城的水,比他北境的沙还浑。”
楚台矶喝完茶,重新戴上兜帽:“殿下,我先走了。罗信使的事,我会安排好。”
“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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