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理。他的目光锐利而沉静,与平日那个温吞的形象判若两人。
接着,他才小心翼翼地握住那支墨绿色的箭矢,并未立刻拔出,而是顺着创口的角度轻轻移动,感受着内部的阻滞。他凑近伤口,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
最后,他从随身的锦囊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银质探针,极其小心地探入伤口深处,停留片刻后取出。在阳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银针的尖端,泛着一丝诡异的、若有若无的青黑色。
整个过程中,林子里鸦雀无声,只有风吹过旗帜的猎猎作响。所有人的心都悬着,不知道这位不起眼的三皇子,究竟能找出什么端倪。
江斯南今日跟着崔一渡出来打猎,见到两位暴脾气的皇子,亦是觉得好笑。他知道崔一渡的能耐,自然无须担忧。
崔一渡站起身,用干净的布帛擦了擦手,然后面向众人,朗声道:“诸位,我已查看清楚。大皇兄方才的指控,恐怕不能成立。”
“什么?”卫弘睿愕然。“什么?
卫弘祯也微微挑眉,看向崔一渡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审视。
崔一渡拔出那支箭矢,举在空中,声音清晰而稳定:“首先,是这支箭。大家请看,箭簇深入鹿体,看似致命。但仔细查验伤口便能发现,伤口周围的皮肉并无活体被射中时应有的剧烈收缩和新鲜血迹喷溅的痕迹,反而呈现出一种死后的僵直和淤积。创口边缘的血液凝固状态,也与鹿尸其他部位的死亡时间不符。”
四周的文臣武将、皇子皇孙听闻,若有所思。也有人听不懂,纷纷看向地上的鹿尸。
崔一渡顿了顿,让众人消化这个信息,然后继续道:“更重要的是,若此箭是在鹿活着时射中,以二哥的臂力和弓力,箭头必然深没入体,创口狭长而鹿肉撕裂严重。但我刚才用箭矢试探,发现创口浅而乱,更像是鹿死后,被人用力将箭矢插上去,而非挽弓射中。”
“什么?”卫弘睿愣住了。
“不错。”崔一渡肯定地点点头,随即又举起了那根微微发黑的银针,“其次,也是最能证明二哥清白的一点。我在鹿的伤口深处,探查到了少量的毒物残留。”
他环视众人,说道:“此毒色泽泛青,带一丝苦杏仁气,应是‘迟归散’之类的慢性毒药。中毒之物,不会立刻死亡,而是会逐渐力衰体弱,最终倒地毙命。这头鹿,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而非箭伤!那支箭,是在它毒发身亡之后,才被人插上去的!”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卫弘睿和卫弘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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