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须盘虬卧龙,像无数只手,紧紧抓住大地,胡杨能活千年,全靠这些根。”
他望着远方,眼眸中露出沉静的光芒:“沙漠里的生机,都藏在最苦最险的地方。就像这胡杨,看着粗笨,却能在沙里活一千年;这泉水,看着小,却能流一辈子。人也一样,越难的地方,越能熬出滋味。”
他朝江斯南看过去,江斯南已经睡着,脸上露出恬静的微笑,仿佛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
“这孩子!”崔一渡脱下自己的外袍,给江斯南轻轻盖上。
天色暗下来,一团火光在沙丘间跳跃,映照着胡杨树扭曲的枝干,夜风裹挟着沙粒轻轻拂过,崔一渡静静地看着火堆,也闭眼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江斯南醒来,看见崔一渡正蹲在泉水边,用布擦脸。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老崔,我们该走了吧?薛从寒说不定就快追上了。”
“不急,把这块饼吃了,当时幸好动作快,吃的东西没跟着马车沉下去。”崔一渡从袖袋里摸出两块面饼,递给江斯南。
“出门如此急促,你何时拿的饼?”江斯南接过一块饼,把另一块推了回去。
“就在马车发疯,那个杀手上前御马的时候,我从他放在坐垫上的包袱里摸出来的。”崔一渡咬了一口饼,边嚼边低声道,“就是饼太干,多喝水。”
江斯南接过饼,笑道:“我是服了你,要命的关头竟然顺手牵羊,还专挑吃喝下手。”
崔一渡轻轻敲了敲江斯南脑门:“丢了这两样东西,才是真的要命!”
“有道理!”江斯南咬了一口干饼,饼屑落在衣襟上,被风卷起,像几点星子飘散在沙地上。
沙子随着晨风轻轻翻滚,几只沙蜥迅速从胡杨树根旁窜过,消失在沙丘的背阴面。他们把水囊装满,继续沿着沙丘间的低谷前行。
中午,沙丘间的风越来越热,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二人把外袍披在头上遮阳,脚步却未停歇。
“看那天色。”崔一渡忽然停下,半眯起眼睛望向西北方。
江斯南抬头,一片昏黄的云层正在远处积聚,缓缓向他们的方向移动,他的声音沙哑:“沙尘暴来了?
“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崔一渡朝四周迅速扫视,忽然指向不远处的一处较高的沙丘,“躲在那沙丘背后!”
两人加快脚步奔向沙丘高处,风已开始呼啸,卷着沙粒抽打在脸上。黄沙滚烫,每一步都陷进半尺深。
刚翻过丘顶,狂风便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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