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道宗掌教,这可是当世有数的绝顶人物,据说早已臻至归真境巅峰。
这样的存在,以某种手段感知到自己到来并不奇怪,但亲自传讯给门下真传弟子前来迎候一个晚辈,这份礼遇……似乎有些超乎寻常了。
似乎察觉到了因的疑惑,灵心顿了顿,继续道:“以了因佛子的身份,以及……今日之地位,本应由门内修为更高、资历更深的师兄师姐前来相迎,方合礼数。”
“只是掌教念我与青羽子师公曾与佛子有过一面之缘,这才命我等前来迎接。”
了因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便不再多言。
然而,这沉默并未持续太久。又向上行了一段,身旁的灵心忽然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更低了些。
“了因佛子。”她侧过头,目光落在了因脸上:“不知……佛子还是否还记得了真,以及那位苏缨姑娘?”
了因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记得。他们……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
灵心沉默了。
这沉默比方才更久一些,只余下山风穿过林叶的簌簌声。走在前方的青羽子似乎又仰头灌了一口酒,而谢寒衣则是微微侧头看了两人一眼。
“当初,”灵心终于再次开口,语速缓慢,似在斟酌词句,“我与师公,带着他们一行人,离开南荒前往东极。”
“但到了东极之后,师公思虑再三,觉得那里虽远,却仍与大无相寺隔海相望,若苏姑娘执念难消,或贵寺……或有追索之意,终究不够稳妥。于是,我们并未停留,转而折向北方,最终进入了北玄境内。”
“北玄苦寒,人烟稀少,但总归能让他们安顿下来。”
灵心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起初……那段日子,表面看来还算平静。了真每日劈柴、汲水、修补房屋,试图经营出一个像样的‘家’。苏姑娘……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终年不化的雪峰,或是结了冰的河流。了真对她极好,几乎是小心翼翼,呵护备至。我们都以为,或许时间真能抚平一些伤痕。”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清冷的山间空气。
“可是,好景不长。大约安顿下来两三个月后,苏姑娘就开始日日哭泣……后来甚至……寻死!”
灵心的语气变得沉重。
“最严重的一次……是她试图投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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