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璃点头:“当然。”既然沈绩在信里写了“若有事相商,可来信于我”,她为什么不写信?
即使那句话一看就是有人教他补上的客套话。
沈令仪被她理所当然的口吻惊到,愈发摸不准他们夫妻的关系了。
不仅是她,其实整个沈家都和这个小叔关系生疏。沈家世代从军,最不缺的就是沙场征战的将领。到了沈绩这代,或许是不想再面临战场失去骨肉的残酷,也或许是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多有宠溺,便放任他自在生长。
于是沈绩便跟着老师游历作诗,跋涉山川。沈令仪对他的印象一直很模糊,直到沈家父子战死沙场,沈绩在骤雨寒夜回府奔丧,从此以后,她对他的印象便是灵堂里那抹长跪不起的背影,沉默、悲怆。
她心里很矛盾,既怕打扰小叔军务,又觉得本就是一家人,谈何打扰。
思绪飘忽着,下意识跟着祝明璃走,等发现方向不对时,已经晚了。
还未走近沈绩书房小院的垂花门,眼前黑影一闪,不知从哪冒出的兵士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他的气质和沈令仪印象里的沈绩很像,冷冰冰的,像开刃过的剑。
看着祝明璃,他利落抱拳,抬头时表情空白了一拍,很不习惯地吐出两个字:“三娘子……”然后又恢复到面无表情,“将军吩咐过,任何人不可进出书房。”
祝明璃露出一个得体的假笑:“我知道,我没想进书房,我是来找你们的。”
他面上又露出来了那种空白:“我们?”
上次替沈绩送信给祝明璃的邬七从他身后走出来抱拳行礼:“娘子。”
祝明璃便转向他道:“既然你们能把他的信送到我面前,想必是有法子传递书信。”说着抽出薄薄的信封,递到邬七面前。
邬七面上也露出了那种空白的表情。
旁边的军士更是低垂着头,瞪着眼,恨不得把地板盯出一个火辣辣的洞。
邬七略带机械地接过书信,拿在手上显得不敬娘子,揣怀里又好像过于私密,捏着过薄的信封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这封信其实根本没有邬七想得那般私密,祝明璃就三五句简单交代了下家里的事儿,主要是为了试探沈绩的态度。
另外的,就是想试试沈绩留在府中卫兵的态度。目前来看,他们对自己很客气,态度并不傲慢强硬。
她摆出一幅体恤郎君手下的态度:“所以你们平日是轮值守着,还是三十三人都在小院里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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