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几个月,甚至一两年,他们还怀揣着渺茫的希望。
总觉得下一秒就能在某个沙丘后面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骂骂咧咧地抱怨沙子进了鞋。
但现实是残酷的。
当地参与过搜救的政府人员,最初顾及他们的心情,措辞还比较委婉,只是说“希望渺茫”、“生存环境极端恶劣”。
后来,见他们如此执着,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也只能直白地告诉他们真相。
在那场规模的沙尘暴下,人类存活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别说活下来了,就连遗体都可能被狂暴的风沙深埋到地下数十米甚至更深的地方,永远无法被找到。
希望,就像指间的流沙,一点点漏光,最终只剩下冰冷的事实。
这样想着,杨好感觉眼眶一阵突如其来的酸涩。
他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涌上的热意逼退。
大概是今天点的香,质量不太好,格外熏眼睛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门轴转动的声音。
苏万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况,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杨好身边,也跪了下来。
他拿起旁边的香,就着杨好点着的蜡烛引燃,恭敬地对着奶奶的牌位拜了拜,将香插好。
两个年轻人并排跪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沉重得几乎要凝成实体。
良久,杨好率先站起身,因为跪得久了,膝盖有些发麻。
他捏了捏鼻梁,试图驱散那点眼中的酸涩感。
“你怎么来了?”
苏万仍旧跪着,低着头,看着香炉里明明灭灭的火光,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刚刚,梦到鸭梨了。”
杨好动作一顿。
苏万继续说着:“梦到我们刚上高中的时候,我醒来后,越想越不放心。”
“好哥,你说鸭梨一个人在下面,会不会过得不好?他那人,看着厉害,其实有时候挺不会照顾自己的,我想再烧点钱下去。”
杨好听着他这些话,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
他转过身,指了指铺子里几个角落。
只见那里,整整齐齐地堆着好几摞金光闪闪的“金元宝”,还有几个已经扎好的纸人。
有巧笑倩兮的古风美女,也有穿着时髦短裙的现代女郎。
旁边甚至还放着纸扎的豪华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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