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郁衾的声音低沉沙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握着她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不让她挣脱,却也没有强行逼迫。只是用这种方式,将选择权交到了她手上,又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沈栀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她挣扎了一下,却徒劳无功。
她抬起眼,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里,没有平日的冷酷和算计,只有一片荒芜的,等待审判的死寂。
他像一个将自己最丑陋的伤疤剖开,等待着被宣判死刑的囚徒。
沈栀的心,忽然就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忽然明白,这比任何亲密的举动,都更需要勇气。
他是在向她袒露他最深的自卑与不堪,是在用他唯一懂得的方式,向她交付信任。
他给了她伤害他的权利。
手腕上的疼痛,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清晰了。沈栀不再挣扎,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在他紧迫的注视下,她颤抖着指尖,摸索到面具边缘的卡扣。
“咔哒”一声轻响。
在寂静的内室里,这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像是敲在了两人的心上。
沈栀闭了闭眼,然后,用力将那张覆在他脸上多年的面具,揭了下来。
银色的面具从她手中滑落,掉在紫檀木的书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
郁衾的整张脸,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柔和的烛光下。
面具之下的那半张脸,并没有传闻中那般青面獠牙。
他的左脸轮廓分明,俊美如旧,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是足以让京城所有贵女都为之倾倒的容貌。
只是在他的右脸上,从眉骨上方到太阳穴的位置,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是一块旧日的烧伤,差不多有拇指大小,伤疤的边缘极不规整,皮肉翻卷着,凝固成暗红近乎黑的颜色。即使时隔多年,依旧能想象出当初是何等惨烈的景象。
这道疤痕,破坏了他整张脸的完美,像是上好的白玉被刻上了一道丑陋的瑕疵,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但沈栀却并不觉得害怕。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密密麻麻地疼。
这道疤,不仅仅是在他的脸上,更是刻在了他的心上。
时刻提醒着他郁家那几百口人的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