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像是一把裹着绒布的钝刀,贴着她的耳廓,缓缓地,一字一句地磨着。
仅仅两个字,却比任何露骨的情话都更要命。
沈栀的身子彻底软了,像一株被抽去筋骨的藤蔓,只能无力地攀附着身后那堵滚烫的墙。
他的呼吸灼热,喷洒在颈侧,带起一片细密的痒。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他胸膛里那颗沉稳有力的心跳,正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后背。
与她自己那颗快要蹦出喉咙的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响,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就在沈栀以为自己快要在这令人窒息的暧昧中融化时,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忽然收紧。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她整个人被转了过来,被迫正面着他。
沈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起头。
然后,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刚刚沐浴过,身上也只穿着一件寝衣,却是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了大片蜜色的胸膛。
那不是一块平滑的,养尊处优的皮肉。
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新的,旧的,刀伤,箭伤……纵横交错,像是一幅狰狞而惨烈的地图,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经历过的血雨腥风。
最骇人的是一道从左肩斜斜向下,几乎贯穿了整个胸膛的伤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他心口的位置。
而视线再往下,结实的腹肌上,另一道更新鲜的伤口斜斜向下,蜿蜒着,隐没进了深色的裤腰之中。
充满了野性与力量,也充满了破碎感。
这副身躯,哪里是什么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分明就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
沈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她终于明白,他那身永远冰冷的玄衣下,包裹着的是怎样的过往。
也终于明白,他那深不见底的厌世和冷漠,从何而来。
郁衾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眼中最开始的震惊,然后,没有他预想中的恐惧和厌恶,反而渐渐漫上了一层他看不懂的水光。
那水光里,是心疼。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臂,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
她踮起脚,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那片布满伤疤的,冰冷的胸膛上。
她的动作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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