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那些原本还喜气洋洋,手脚麻利的小丫头们,此刻一个个缩着脖子,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当成一根柱子,一尊摆设。
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翠羽站在一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既为自家小姐此刻的模样感到骄傲,又被摄政王那毫不掩饰的,带着强烈侵略性的目光骇得腿软。
郁衾就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几乎堵住了所有的光。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眼前的沈栀。
她沐浴过了。
平日里一丝不苟绾在脑后的青丝,此刻松松地挽着,几缕湿润的发丝贴在她白皙的颈侧和脸颊边,衬得那片肌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寝衣,料子极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肩线。
没了白日里层层叠叠的衣裙和规矩的束缚,她整个人都显得柔软下来,像一朵被水汽氤氲的夜兰,散发着幽幽的,致命的香气。
尤其是那双眼。
平日里总是清亮又带着一丝疏离的杏眼,此刻在烛火下,像是蒙上了一层水光,湿漉漉的,看得他喉咙发紧。
这副模样的沈栀,他从未见过。
不是那个在书房里沉静稳重,替他研墨的沈家嫡女。
也不是那个在廊下与他据理力争,端着架子的高门贵女。
这是只属于听雪院,只属于闺房之内的,最柔软,最真实,也最勾人的沈栀。
沈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那目光太有实质感了,像是带着温度,所到之处,都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从一点薄红,迅速烧成了一片滚烫的火烧云,那热度顺着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连小巧的耳垂都变成了剔透的粉色。
她下意识地绞着衣袖,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
两人之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将旁的人和物,都隔绝在外。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黏稠得让人无法呼吸。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半盏茶的功夫。
沈栀终于受不了这几乎要将她灼穿的视线,她微微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晚膳已备好,王爷可要先用膳?”
这一声,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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