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沈栀便日日都要去墨渊阁伺候。
郁衾若是一早便去上朝,她便在听雪院里看看书,晒晒太阳,等他下朝回府,再去书房。
若他留在府中处理公务,她便一早就过去研墨。
两人总归是能见上一面的。
相处的时间久了,沈栀也渐渐摸清了郁衾的一些脾性。
传闻中他暴虐嗜杀,阴晴不定,可这么多日子以来,她却一次也没见他发过火。
他只是冷,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世间万物都漠不关心的冷。
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不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他基本不会理会旁人。
墨渊阁里的下人做事向来小心翼翼,也从未见过谁因一点小错就被打骂发卖。
他像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沉默,孤高,同时也给予了旁人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至少,她在他身边伺候笔墨时,不必像在沈家时那般,时时刻刻提防着来自后宅的明枪暗箭。
而小皇帝卫凌雲,来的次数并不算多,但每次来,都比上一次更黏她几分。
从最初的悄悄话,到后来敢拉着她的衣袖,让她讲故事,陪他下棋。
郁衾对此,也始终是默许的态度。
这让沈栀在王府的日子,过得愈发安稳。
这日,郁衾一早就进了宫,说是要与几位内阁大臣议事,恐怕要到傍晚才能回来。
沈栀难得清闲,用过早膳,便让丫鬟在听雪院的廊下摆了张贵妃榻,自己裹着厚厚的毯子,手里捧着一卷书,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驱散了寒意,说不出的舒服。
她看书看得有些困了,正迷迷糊糊地想睡过去,院门却被急匆匆地推开。
沈栀睁开眼,便看到翠羽一脸煞白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
“怎么了?”沈栀坐起身,眉头微蹙。
翠羽跑得急,喘着粗气,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见院里没有旁人,才快步走到沈栀跟前,压低了声音:“小姐……”
“进屋说。”沈栀打断她,起身走回了屋内。
翠羽连忙跟上,并反手关好了房门。
“小姐,您快坐。”翠羽扶着沈栀坐下,自己却像是站不稳一样,脸色依旧难看。
“出什么事了?”沈栀给她倒了杯热茶。
翠羽端起茶杯,手还在抖,她喝了一口,才稍微平复了些,开口道:“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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