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摄政王府的朱轮马车,走得极稳,车厢内连一丝晃动都感觉不到。
沈栀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她身后,是十几个大箱子,装着她母亲的全副嫁妆。
沈维的动作很快,愧疚是最好的催化剂。
不过一日,所有田庄铺子的地契房契,还有那些珠宝古玩,全部清点造册,交到了她手上。
秦姨娘和沈依然想必是气疯了,但她们不敢闹。
沈维正在气头上,她们但凡敢说一个不字,只怕日子会更难过。
马车停了。
外面传来翠羽有些发紧的声音:“小姐,到了。”
沈栀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扶着翠羽的手,走下马车。
抬头,入目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
黑漆大门上,九颗铜钉锃亮,门前两座巨大的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威严地俯视着来人。
这里不是寻常府邸的制式,处处都透着一股逾越规矩的张扬。
门口的侍卫身披甲胄,手按刀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看到她们,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打开了侧门。
一个穿着青色布袍,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对着沈栀行了一礼,声音平平板板:“沈小姐,请随我来。”
沈栀颔首,带着翠羽和几个贴身丫鬟跟了进去。
一入王府,喧嚣尽去。
偌大的府邸,安静得可怕。
脚下的青石板路光洁如镜,能照出人影,两侧的回廊曲折蜿蜒,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可这富丽堂皇的景致里,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头发寒的死气。
府里的仆人不少,个个低着头,脚步匆匆,走路没有半点声响。
他们各司其职,擦拭着廊柱,修剪着花木,却没有任何人交谈,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吝啬。
整个摄政王府,就像一座精美却冰冷的坟墓。
沈栀安静地走着,目光扫过四周。
她发现,这里的花草树木,都被修剪得一丝不苟,带着一种严苛到极致的规整。
这让她想起了府邸的主人,那个传闻中暴虐无常的男人。看来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一样。
那管事将她带到一处颇为雅致的院落前,停下脚步。
“沈小姐,以后您就住在这里。”
他推开院门,“院里还缺什么,可以列个单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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