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沈栀她娘的嫁妆吗!
沈维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当然知道这笔嫁妆的去向。
他与表妹秦婉青梅竹马,情深意重,只可惜她家道中落,获罪被贬为奴籍,他顶着压力将人纳入府中,已是极限。
他心中有愧,自然在银钱用度上对她多有纵容。
这些年,秦婉母女用着沈栀母亲的嫁妆,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如今,被这么平静地当面点了出来,他只觉得一张老脸火辣辣地疼。
“胡闹!”他对着沈依然呵斥了一句,既是掩饰心虚,也是真的动了怒,“你姐姐说的本就是分内之物!有你什么事!”
沈依然被骂得一缩,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是真的又急又委屈。
沈栀没再看她,继续对着沈维说:“第二,我院子里的翠羽和几个丫鬟,都是我用惯了的,我想带她们一起走。她们的身契,也请父亲一并给我。”
这意味着,这些人从此便只属于沈栀一人,沈家再也无权处置。
“第三,”沈栀的目光扫过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那是沈维亲笔所书的“家和万事兴”,此刻看来,无比讽刺。
她微微垂下眼帘,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女儿不求父亲能为女儿做什么。只是女儿这一去,沈家便算渡过了难关。若真如此,女儿希望……秦姨娘往后,能安分守己一些,对其他弟弟妹妹们好点。”
她没有说让父亲处置秦姨娘,也没有提这些年自己过得如何。
她只说了“安分守己”。
这四个字,却比任何控诉都来得重。
它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沈维的脸上。
一个嫡女,在即将被送入龙潭虎穴之前,提出的要求不是为自己求情,不是索要金银,而是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以及……让父亲宠爱的姨娘“安分守己”。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些年秦姨娘在府上多么威风,他这个沈尚书多么放纵一个侍妾。
沈维的胸口剧烈起伏,愧疚、难堪、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说不出话。
他看着眼前这个过分冷静的女儿,她明明没有哭,没有闹,可他却觉得,她比跪在地上撒泼的沈依然要可怜千万倍。
他想起了亡妻。
那个温婉贤淑的女人,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只求他好好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