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挑挺拔的年轻男人正从楼上走下来。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装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文俊秀。
他就是任景。
任景先是朝父母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转向沈建国,礼貌地颔首:“沈叔叔。”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沈建国身后的沈栀身上。
那一瞬间,沈栀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蛇盯住的猎物。
他的目光并不露骨,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像春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
可在那片温柔之下,却藏着一种让她头皮发麻的黏腻和审视。
他从她的头发丝,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眼睫,再到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的手。
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完美符合心意的藏品。
冰冷,专注,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占有欲。
沈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但不是因为害怕。
不过她还是按照人设将头埋得更低了,肩膀也缩得更紧,整个人都在发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吓坏了的、可怜无助的小孤女。
任景的嘴角,在眼镜片后,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
“爸,既然沈岁小姐病了,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声音依旧温和,“沈叔叔带着侄女过来,也是一片诚意。我看……就这样吧。”
周雅兰大为震惊:“小景!你胡说什么?这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她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挑剔又有主见的儿子,会同意这么一桩荒唐的换亲。
眼前这个瘦瘦小小、上不了台面看起来就很胆小懦弱的女孩,哪一点比得上沈岁?
虽然她也瞧不上沈岁,但好歹沈岁是名正言顺定下的,人也至少白净漂亮。
“我现在知道了。”
“婚姻大事,你怎么能这么草率?”任明远也开口。
任景的目光再次投向沈栀,那温柔的眼神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他看着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
“爸,妈,我觉得她很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让周雅兰后面准备好的一大串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看着温文尔雅,斯文有礼,实际上骨子里比谁都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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