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参加完弥撒,下午打扫了一下七区的卫生,晚上就来上课了。
神学课在五分钟前刚刚下课,虽然许多人对这门课都不感兴趣,但由于主讲人是西伦,因此连教室外都站得满满当当。
刚刚那节课讲的是“创世纪”,在课程的最末尾提到了诺亚方舟,人们三两成群地议论着,思考斯佩塞是不是就是一个方舟。
苔丝并没有参与到那些讨论中,只是一个人低着头,匆匆赶回自己的屋子。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如今的她依然反感他人的触碰,一旦有人碰到她,就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蹦起来躲开,因此很少有什么朋友,只是每天在七区打扫走廊。
回到居住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微弱的玻璃灯管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走廊的路狭窄而阴暗。
虽然工业区可以大量制备煤油,但把它作为遍布斯佩塞的路灯还是有些奢侈了,因此在一些不那么必要的区域,会设置一个“蒸汽光炉”,在光炉里集中燃油照明,而后通过各种复杂的镜面和导光管把光线送往各个区域。
可似乎是因为不愿在这种地方浪费太多燃料,农业区昼夜明亮的导光管在居民区就变得十分黯淡,甚至有许多光管都损坏了,去找民政部的人完全没用,最后还是得找福音会派人来维修。
此时在回家的路上,两根光管坏了,透过破碎的玻璃管,依稀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线,如同被切成碎片的烛光。
靴子踩在铸铁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回响。
地上有些脏,似乎是什么人踩过室外的雪,又将其带了进来,融化的脏雪水流淌在地上,像黑色的血。
苔丝皱起了眉头,这应该是她的工作,但她已经太累了,她白天刚刚清扫了一遍,晚上是她看书的时间。
她往前走着,隐隐地感到一丝不安。
或许是她很少这么晚回家,周遭的一切都有些陌生。
在去旁听课程之前,她晚上四点开始就会窝在家里,烤几片面包配清水吃下,然后在烛光下看书,狭窄的房间会显得非常有安全感,她靠在铸铁的墙壁角落里裹着被子,仿佛一切都伤不到她。
那时地下的锅炉烧得最旺,机械的轰鸣和噪音遮蔽了一切恐怖滋生的角落,可夜晚的蒸汽机就像巨兽微弱的哀鸣,或者屋外凄惨的猫叫,每一声都让苔丝有些害怕。
黑暗里,似乎有什么正在滋长出来。
忽然,黑暗不见了,一盏明亮的煤油灯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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